去年龙姨说要给她做个新的,把这个在她看来过时了的款换掉,夏妈还不乐意。换什么啊?这是龙姨新人时期的第一道正式作品,不一样的是意义。夏妈很宝贝她的这个戒指,这个戒指夏汐看了十几年了,融成金豆子了她都认得。福尔摩斯对华生说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小雨。小予。卧槽。夏汐速速把相册翻回到前面,她捧着相册,凑近陈温予,用咏唱调:“好漂亮的小宝宝哦,这小鼻子,这大眼,这小嘴巴,这小胳膊小腿,真标致诶!哎呦可爱可爱!谁家的小宝宝这么可爱呀?好乖哦,我夏汐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小孩。”“……‘我觉得蛮一般的’。”陈温予复述夏汐的话。“瞎子在说话。”夏汐说完,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是说夏汐。”“我们真是有缘。”夏汐笑得比被自己嘲讽过的幼时还不值钱:“你完了,温予,你要给我当一辈子媳妇了。我妈说了,我小时候就说过要娶你,我们那时候就私定过终身。”“我们那个时候才一岁,我连话都不会说。”“用的可能是婴言婴语呢?”那太牛了夏姨,这她都能听出来?大量的证据朝着一个方向指证,陈温予还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她大脑放空,头枕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为什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明明拍照者这样直观的偏爱。“温予?”两人贴得很近,互相交换着体温。夏汐见不得她这幅样子:“你还小嘛,温予,没有人会去苛责小婴儿的记忆力,拍照的长辈更不会。或者,你给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她之前有没有在这个地方住过呢?我也去找我妈要一下照片里的具体住址。”“我阿姨应该也不知道。”“你的妈妈我也叫阿姨。”不要逃避那个答案,想联系她、想听她的声音,不应当被认为是羞耻。“她是你的妈妈,温予,这一点是怎么样也不会改变的。”命运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血缘与命运一样奇妙。“你总是愿意把事情往好的那一面想。”“毕竟坏的一面又没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不是嘛?”不要畏畏缩缩啊陈温予。勇敢的人先质问全世界。陈温予捏紧拳头,坐好,下定决心。没骨头似的黏在她身上的夏汐被陈温予牵连着朝前倒,陈温予牢牢将人护住,夏汐顺势改变姿势,两腿朝后蹬,头枕着陈温予的膝盖,横躺在沙发上。好悠哉啊这个人。陈温予捏捏她的腮帮子,掏出手机,输入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电话响的前几声没有人接。陈温予不想表现得很在意,一低头,夏汐枕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拔手指侧边的倒刺。陈温予对夏汐的印象停留在她为自己上蹿下跳,她的淡定会传染,一次没打通而已,国内都做不到准时接通每一通电话,她打的这通还是跨国电话。这通没通,那就再打一通。至少母亲没有注销这个号码,她或许也期待过自己的来电。“不要扯手上的倒刺。”陈温予攥住夏汐乱动的手。夏汐昂着脑袋看她:“可是发现了又不拔了它,我浑身刺挠。”“忍着,你这么拔小心伤口化脓。”陈温予腿往上抬,要把人从自己的腿上顶下去,她将手机贴着耳廓:“起来,我去给你找个指甲剪。”“什么?”“倒刺还是要用指甲剪来剪。”夏汐指指自己的喉咙,再指手机:“温予,不是我在说话哦。”两厢沉默,是陈温予先开的口。她和母亲分开时还在上小学,喊人时带着小朋友式的习惯。太久没叫,陈温予原以为这个称谓会哽在嗓子口,出口意料地流畅:“妈妈。”“嗯。”陈母玩不来温情的那套,强硬是她刻在骨血里的内容,雷厉风行,喜欢说祈使句,对幼时女儿说的多是指令型的内容。和陈父一样,两个锯嘴葫芦。陈母:“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陈温予:“我不想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还在怪我。”怪过的吧,只是不是现在。陈温予继续顶夏汐,她执意要从沙发上起来。夏汐让了位置,趴在沙发上乖巧地等她回来,自己走一步,她的脑袋跟着移动一下,满心满眼都是她。让她不要拔,她就不拔,是很听话的宝宝。听话的宝宝有糖吃,陈温予将糖果与指甲剪一起递给她。一颗糖就能把她打发了,夏汐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喜欢的不止糖而已。陈温予对陈母:“以前不懂事,我怪过你。”陈母回陈温予:“和懂不懂事无关,你现在也可以怪。”她这么做,不代表她就认为自己没有错。陈母了解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你打这通电话给我,不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看开了吧?”陈温予也了解自己的母亲:“你还是那么无趣,妈妈。”这话居然会从陈温予的嘴里说出来。电话对面的陈母猝不及防,她一愣,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你确实改变了很多,你父亲给我发的邮件里说你到安城这边上学来了。还习惯吗?是不是交了新的好朋友。”“我以前貌似没什么朋友?”用不上‘新的’这个形容词。“还是有一个的。”陈母回忆。那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更早一些时候,为了生陈温予,陈母的事业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十几年前不比现在,国家对孕妇的保障政策聊胜于无,企业不爱要没生过孩子的女员工,一听见要请孕产假,明里暗里劝你快走。陈母所在的企业好歹走在国际前沿,这种缺德事要脸干不出来,也不在乎那仨瓜俩枣。他们不使绊子,几个月没办法好好上班的陈母工作状态下滑,相当于是亲手断送了放在眼前的升迁机会。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肯定受不了。她产后情绪没调整过来,和女儿不亲近,小陈温予被交由了月嫂带。每天上班勾心斗角就够累的了,奶娃娃今天喝了几瓶奶翻了几次身,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陈母不耐烦听,要月嫂不用向她汇报。丁点儿大的小孩,一天一个样。有一次陈母匆匆回家,女儿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叫人。她叫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和她朝夕相处的月嫂,而是个陈母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女人。小小的陈温予和另一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女人在她们面前蹲着,一点也不熟练地小心给陈温予擦嘴巴。小陈温予攥住夏妈的衣摆,眼神孺慕:“妈……妈妈。”她就是玩不起。她害得自己与机会失之交臂,她还在外面另外给自己认了一个妈!陈母连夜选址准备搬家,中间临时出了三个月的差,她们搬走那天隔壁住户动静也大,行李箱一个接着一个往外面拎,陈母险些要以为她们阴魂不散。并没有。搬家以后,陈母再没有见过那一家。年轻气盛时什么都看不惯,她将女儿当做升迁失败的代偿,认定了没有人有资格从她那儿将人要走,最后主动在放弃抚养权上签字的也是她。“带你的月嫂和我说,你们玩得很要好。”这话对于陈母是实打实的服软:“一岁的小孩什么都记不住才对,你小时候是有朋友的,长大了却不要别人亲近。要是我不意气用事搬这个家,你会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过去的事情再怎么纠结都没有意义。“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找她。妈妈,你还记得那一家人姓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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