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香在码头忙了一天,累得连小手指头都不想动,靠着车壁随着车子的摇晃,昏昏欲睡。浅碧也歪在一旁打盹。
大暑驾着车刚从大路拐进弄堂,就有个衣衫褴褛妇人,怀抱个孩子挨近前来,“小哥,求你赏几个钱吧,孩子饿得实在利害。”
大暑听着可怜勒停了车,想着给几个钱让他们买个烧饼填肚子,不想车子刚一停,暗处蹿出几个大汉,大暑还不及叫嚷,就被人用帕子捂了嘴瞬间不省人事。其中两名汉子,动作麻利地跃上车辕,缰绳一抖,车子便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了,不一会就没于夜色。
车中主仆二人,睡得昏沉全然不知,直至被人拽出车子。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浅碧紧挨着洛尘香,瑟瑟乱抖,发颤的质问令得几大汉轰声大笑。
“果然是读书人家,连丫头都长得那么水灵。”一个身形肥矮,黑面罩面的男子嘻笑着,手就伸过来摸浅碧的脸蛋,不想却被洛尘香制住了手腕,“原来你们知道我的身份!”
洛尘香的镇定大大出乎几名泼皮的意料,他们互觑几眼,又听洛尘香道:“诸位若是求财,凡事好商量……”
“你给老子闭嘴!”洛尘香话未说完,从里边走出一个大汉,扬手一记耳光,扇得洛尘香嘴角渗血,人也摔在了地上,浅碧惊呼一声扑上前,那汉子喝令诸人道:“把她两个捆到屋里去,我警告你们,手脚都干净些,不然主顾不收货,咱们可就连老本都赔了。”
众泼皮连声答应,忙不迭地将主仆二人捆了押进屋去。
主仆二人被丢进破败脏乱的地窖,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油灯,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浅碧吓得紧贴在洛尘香身上,“小姐,这是不是老鼠啊,它会不会咬我的脚指头啊!”
洛尘香柔声笑道:“你脚上那双鞋不是今朝新上脚的么,老鼠就算要咬,也要先咬你的鞋子,一时半会的,咬不到你的脚。”
浅碧又哭又笑,“小姐,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笑,哭有用么?”洛尘香说到这里,忽停了下来,正色道:“或许有用呢。”
浅碧听她说的认真,便问,“真的么?”
“昔有孟姜女哭倒长城,我看这屋子……”洛尘香边说边仰头打量起来,“远不如长城坚固,咱两个一起哭,也许真能哭塌呢。”
浅碧原是怕的不行,听了洛尘香两句笑话,心绪稳了许多,“小姐,亏那些你有心思说这些。咱们一直都没见大暑呢。”
洛尘香这会真是蹙起了眉,“想来是被他们丢在路边。”她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大暑才只有十四五,倘或有个好歹,想到这里洛尘香不禁打了个寒颤。深吸了两口气,硬逼着自己定下神来。
适才那个领头话中有提到“主顾”那么说来,这并非是掳人勒索,而是有人寻仇!
在这广信府,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算来算去只有洛观海,可凭他的胆量能做出这事?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洛尘香正自猜疑,听头顶上传来隐隐的说话声,不一会,好似有人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咣”地一声响,一束光线照了进来,主仆两个不禁都眯了眼,紧接着便是下来的脚步声。
“兄弟,你这一辈子可有见过这么白嫩的小女娘么。”
三个泼皮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可听声音就足够令人恶心的了。
“老大可吩咐了,不准咱们动手动脚。”其中一个老实些的道。
另两个啐道:“没用的东西,咱们双不干什么,拉上去摸几把,让她给咱们斟个酒也是好的。况且谁知道。左右老大也不在。”说着话,那两个就来拽洛尘香。
浅碧虽吓得脸色腊白,却死死抱着洛尘香的双腿,大叫,“放开我家小姐,放开!”
那些泼皮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冲着浅碧又踢又踹,嘴上还骂,“贼娘皮,再不松手,老子骨头不打折了你的!”
浅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凭他们怎么打,咬紧了牙就是不松手。
洛尘香急得大嚷,“浅碧放开,放开呀!”
那几个泼皮,见打得的没用,交换了记眼色,眸中透出邪恶的神色,“既然这小娘皮,这般急不耐,哥哥就先略让你尝个滋味。”说着,便去扒浅碧的衣服。
浅碧哭嚷叫喊,却哪里敌得过两个大男子的力气,兼之暑月里,衣衫单薄,片刻的工夫,浅碧上身就被扒得只剩海棠红的肚兜,衬着她雪白莹润的肌肤,洛尘香听见这几个泼皮咽唾沫的声音。那两个泼皮探手就往少女高耸的雪峰袭去。
浅碧的声音都哭哑,头发也全散了下来,拼命地躲闪,可那四只手就像毒蛇一样,紧随在侧。
“哥哥们,也告诉兄弟一声,比着娼窑里的姐儿如何呀?”
拽着洛尘香的那个,是稍老实的那个,可这会,洛尘香他的裤档早是又热又硬,另一只手也在洛尘香身上不老实起来。更重要的是,他拽着洛尘香的手松了许多。趁着这个机会,洛尘香狠命往他脚上一踩,抬腿又往他档部狠狠一踹,那泼皮就捂着裤档在地上打滚叫唤了。
那两个泼皮松开浅碧冲着洛尘香来了,“臭婊子还敢动手!”叫骂着扑上前,洛尘香被逼着后退,突然被倒在地上的泼皮绊倒了,那两个泼皮看得“嘿嘿”直笑,“兄弟,不然这个咱们也摸两把,读书人家的小姐呢,这辈子也不知再遇不遇得上了。”
另一个笑斥道,“左右老大不在,让她给咱们兄弟吹一回,身子也还清白的呀。”
两人淫笑着逼上前,洛尘香眸不稍转地盯着他两个,手在地上乱抓,除了一把土什么也没有,眼见着那两泼皮的手伸到了面前。洛尘香脑中陡闪过一道精光,抓了两把尘土就向那两泼皮眼中扬去,趁着他们闭眼,两只手的食指、中食就戳到他眸子上。
伴着两声凄叫,洛尘香一手拽了浅碧,一手拿着衣服,从地窖里逃了出来。
天气热,外边着的几个泼皮都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赌钱乘凉,听得声音赶来,正看见洛尘香两个逃出门,叫了声:“小娘皮跑了!”追赶上来。
洛尘香拽着捂着衣服还在哭的浅碧,边逃边急道:“有力气哭,不如省了逃跑。你还想被他们逮回去么!”
浅碧吓得眼泪都没了,紧跟着洛尘香,跑到胸口炸开似的痛,也不敢慢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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