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霍然抓紧了小毯,才意识到自己光着,季鸿笑他,却不为难人,转而问他吃了没有。余锦年反过来诘难他道:“吃了如何,没吃如何,你又要从我店里叫菜吗?你先告诉我躲着我为什么,为着这伤?”
季鸿就知道他肯定要拿这事来揶揄自己,可是当初受伤不敢露面,瞧不上真人,只能睹物思人的确实也是自己,他一个反身将少年压在榻上,余锦年不敢碰他的伤,只能由着他放肆,两人躲在被里,闹出了一身的汗,季鸿才伏下身来,轻轻搂着他的颈,委屈道:“你这张嘴,念叨起人来最是厉害。”
原来威风堂堂能在京城横着走的季公子也是怕人骂的,余锦年被逗着了,哼了一声:“知道会被骂,还受这么多的伤!你……你摸哪儿呢?”他伸手下去抓,在被子里头闹成一团,两人都乱了,刹不住。枕边的野狐涎被风乱翻,他心头欲也被搅动,拿起来随手翻了一页,刻意折磨这位“正人君子”道,“你看完了没有,这一页,跟我讲讲。”
季鸿就着他的手斜瞥了一眼,顿时被烫着了似的躲闪开目光,伏低做小道:“锦年,别为难我。”
“就这一页。”余锦年细嫩的指头攥着书脊,又翻身起来去压他,拨弄着男人的睫毛,轻而又轻地在他耳旁撩拨,非要坏心眼,要报他隐瞒自己、有家不回的仇,“你再仔细看看,我们一起看。”
季鸿气息乱了一拍,抢了他书扔到一旁,扯下少年便亲,是臊极了,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管顺着心意去做。余锦年可不知真有人天真如此,圣贤不叫看的,他还真的从未看过一眼,可真的是颗遗世明珠了,稀奇得很。于是闹着闹着又笑话他,说他是个举世罕见的大宝贝。
当初初尝此间之乐,就是余锦年做主导,如今要深入探讨此事,竟还是余锦年来教,他脸皮也不见得有多厚,但是在某些脸皮比纸还薄三分的人面前,他就显得格外不要脸了。季鸿身上有伤,哪怕已经结了痂,却也令余锦年警惕,不敢让他乱动挣扯伤口。
而云不动,只能我动。
心跳在加快,幔帐内温度也升腾,即便是总也暖不热的人,此时多少也染上了潮湿的温度。
窗外一点点入了早夏,地锦攀上了墙面,绿油油的枝叶触须探进了窗缝,似细小的爪子勾扯着窗阑上的雕花,风一吹,沙沙地响,不知名的虫儿顺着地锦藤蔓爬进来,飞落到桌上,嗡嗡地挥动青黄色的羽翅,屋中一切都是静止而安全的,唯有那幔帐之中,依稀得有所晃动。
虫儿舔食着一块糕点碎屑,触须轻晃,机警地盯着吱嘎摇动的那处,随时准备着逃命,但直到它啃完那块甜甜的碎屑,那个上下起伏的玩意儿仍没有停歇。它于是又啃下一块,甚至还伏卧到地锦叶子下头睡了一觉,蜗牛爬过叶片,在叶脉上留下一串蜿蜒的晶亮粘液,又钻到看不见的密叶深处,偶尔露出个头来享受阳光。
似乎一切风平浪静,那贪食的虫儿却不知,自己早已送上了猎人的门。
突然,墙角滑下一只喜蛛,吐出白丝,冲向那已陷入美梦深处而浑然不知的小虫。碎屑掉进深渊,蛛丝粘黏猎物,万里晴空转瞬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
胶着,挣扎,负隅顽抗。
无力的翅骨被颀长的蛛脚镇压,尖锐的利爪刺入猎物的心腹,拉扯出一段细微的垂死虫鸣。
雨滴倾撒在叶片上,使得叶更绿,茎更湿,细碎的声响频频扰动窗台,雨水在微凹的叶上汇出一小泊,积得重了,只能无可奈何地压榻叶尖,顺着叶隙流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风疾,虫鸣,雨落。
雀鸟飞进窗台避雨,再不肯出去。
蛛丝坠了水,也有所松动,那被困缚住的虫儿拼死一搏,奋力振翅,向外飞去,天高云阔,出了这一片窗扇,便能够得以自由喘息——看似已放松了警惕的蛛娘嚯地挥舞前爪,钉住那向外攀爬的小虫,毫不留情地将虫儿扯了回来,细密结实的蛛丝又一次将它紧紧束缚。
不过这回,是再也逃不掉了。
天光微透,薄雾轻缠,叶沙沙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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