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二人下了马车,便看到了一座三层的楼房,青瓦、白墙、红柱、雕梁,相衬出三分的考究:每扇窗纸上面,都画满的各色鲜花,散发着七分的香艳,彭程恍然,原来这就是花满楼的由来。
只是现在时辰尚早,未到纳客的时候,所以那扇挂着大红灯笼的朱漆的大门还是紧紧的闭着。
彭程让春哥儿前去叫门,叫了一阵,才有一个喊堂的过来开门,却有些不耐烦的说,本楼酉时方才开门,让他们等一会儿再来。
春哥儿只说是我家公子有要事,想与老鸨见面详谈,让他进去通报。喊堂的看了看春哥儿身后的彭程,见他气度不凡,便不敢怠慢,只说请他们稍等,便急忙进门禀报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满面春风地来到门前,一边埋怨着喊堂的不懂事,怠慢了客人,一边将彭程二人迎进了大堂。
“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从哪里来?”老鸨一边给彭程倒茶,一边问道。
“小生彭万里。刚刚从淮南而来,还请妈妈多多关照。”彭程说着,略一拱手。
“原来是彭公子,好说,好说。”老鸨随口应道,用眼角不断地打量着彭程,接着笑道:“不知彭公子这么早就光临小楼,有何吩咐?”
“不敢。只是适才小生在那西市之上,见有一个胡商叫卖锦瑟,酷爱之下便花一万两纹银买了来,又答应在场的洛阳百姓,明日午后在那里为他们鼓瑟取乐,我想再请几个咱们花满楼的姑娘前去助兴,所以就来求妈妈帮忙行个方便,小生必有重谢。”彭程语意诚恳地说道。
我的老天!一万两纹银!而且是那种一掷千金的冲动型消费!饶是这老鸨见多识广,也被彭程吓了一跳,她不禁又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遍,见他虽然衣着普通,目光中却有种傲视一切的不凡气度。
这小子说不定就是上门的财神,我可不能让他跑了!
她又从做事情的角度思量了一番:这场表演既可以扩大花满楼的知名度,又可以在洛阳百姓面前,充分展示一下自家姑娘的实力,以便有效挖掘潜在客户群体,何乐而不为?再说这件事情在明日午后进行,也不用担心影响花满楼晚上的生意。
可就算如此,我也得从他身上榨出千八两银子,方能显出老娘我的手段。
想到这里,老鸨便皱眉说道:“哎呀,彭公子,你这可是有些为难我了。咱们花满楼的姑娘,除了元宵灯节会会登花车沿街巡游之外,可是从来不出门待客的,这几十年的老规矩,我可不敢破啊。”说罢,她的眼睛便盯着彭程。
却见彭程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从身后解下一个大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裹来,他将包裹放在了桌上打开,然后当着老鸨面,把里面十几个小布袋中的东西,直接倒了出来。
七颗猫眼宝石,最小的也有鸽子蛋大小、四副冰种帝王绿的翡翠镯子、三条蓝宝石项链、几十块核桃大小的红宝石、一些罕见的琥珀、玛瑙......
还有老鸨的眼珠!
没错!她的眼珠已经掉在里面了。视觉的眩晕,使她的大脑意识产生了空白,大脑的空白又使她的口腔无法闭合,而一直张开的嘴角,最终让唾液顺着它流了下来.......
老鸨在恍惚间,又听见彭程问道:“小生需要六位姑娘到场表演,每位姑娘我另外给一百两银子。妈妈可单独在此之中选上两件,作为我的谢礼,你看如何?”
这里的每一件都至少能值千两纹银啊!老鸨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犹豫的只是不知选哪两样才好,他两只手在这些宝石间摸来摸去,哪一件都是爱不释手,最后才终于选了一幅翡翠手镯和一颗鸡蛋大小的猫眼宝石。
她先是将这两件东西揣入了怀中,然后才满脸堆笑地问道:“我们花满楼里面有花魁一名,美姬六名,名魁四名,还有文姬、艺秀、艺女、秀姬、画姬、舞姬、歌姬、乐姬、长姬、铭瑶、舞瑶等众位姑娘,这里面,除了花魁牡丹姑娘,其余的可以任由公子挑选。不知公子想选哪几个?”
“这个...”彭程没有想到这里的姑娘还分了这么细的类别,一时措手不及,竟有些语塞,便随口说道:“只选那曲子唱的好的,人长得漂亮些的便可以。”
老鸨听罢笑道:“我们的姑娘这两样却是个个不差!公子出手如此大方,恐怕是个个争着要去呢!公子且在这里喝茶小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她们出来与你相见。”说罢,便匆忙进入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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