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往事
陆嘉诚终是拿起了筷子,尝到了时隔五年的饭菜。
齐医生见状,知道陆嘉诚终于迈过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他叹了口气道:“嘉诚,我听说你已经接连几天把自己的手术排得满满当当的,可还撑得住?”
陆嘉诚放下筷子,看着齐医生道:“老师,我没事。”
齐医生看着陆嘉诚好像比之前更加疲惫的神色,眼底布满血丝的样子,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嘉诚,手术是做不完的,你自己的身体要自己注意啊。”
他其实一直不放心陆嘉诚的状态,觉得他现在委实不大适合上班,但后来见他每次的手术都完成得极好,想着工作上忙碌一点说不定他能更快地从温喃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便也没再阻止。
陆嘉诚听着齐医生的关心,心中泛起别样情绪,从前她也是那样劝我的。
下了班,陆嘉诚脱下白大褂准备回别墅,却在目光触及桌上的两个饭盒时改变了主意。
陆嘉诚将车停在一所有些老旧的小区。
看着面前的高楼,他抬脚走了进去,熟练地按下楼层。
按过门铃之后,有人开了门。
“你好,我来找……温姨。”
五年了,这是自从他娶了温喃后第一次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温母摸索着出来,她刚刚听见有人按门铃,就想来看看是谁,但她没想到,来人会是陆嘉诚。
保姆小方给陆嘉诚倒了水之后就离开了,沙发上只坐着温母和陆嘉诚。
“温姨,对不起。”
陆嘉诚打破了室内的安静,温母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惊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却是自嘲一笑。
“若是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先对不起你的,这些年我也在想,要是当年我没有逼着你娶晚晚,现在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温母眼神空洞,但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见后悔二字。
“温姨,是我迟迟走不出我父亲离世的悲伤,然后理所当然地将这一切强加在你们身上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温母笑笑,道:“小琛,不晚,你能从过往中走出来,我很高兴,晚晚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陆嘉诚听到温喃的名字后,肩膀顿时紧绷僵硬起来。
窗外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云层,随时有一场大的暴雨要落下。
良久,陆嘉诚看着墙上温喃的照片有些干涩的开口:“晚了,还是晚了。”
温母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嘉诚,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的,当年晚晚父亲去世得突然,我想保住晚晚,也想护住晚晚父亲注入了多年心血的怀仁,不得不出此下策,用你爸爸来威胁你,是我对不起你。”
顿了顿温母接着说:“晚晚从小就喜欢你,小小的一个跟在你身后喊你‘嘉诚哥哥’,后来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她都追随着你的步伐,非要和你进同一个学校,劝都劝不住。”
陆嘉诚听着温母的话,脑中不禁回忆起从前和温喃相处的时光,嘴角不自觉扬起。
夜深了,陆嘉诚要回去了。
看着温母没有聚焦的眼睛,身体也比以往消瘦,身上的衣服显得宽大空荡,一下变得苍老无比。
陆嘉诚握紧拳头,突然想叫一声‘妈’,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温姨,你和我去别墅住吧,我可以照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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