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玄戈和北洛一样都懒得纠缠这些小事。
他烦闷地瞥了眼桌上案卷,许多年来,那些看似安分的前魏遗民这么多年来并非全然没有动作,只是动静太微小、全从细处入手,且以有心算无心,全然蒙蔽了锦衣卫的耳目。如今他们已回过神来,细细追索,自然查出不少蛛丝马迹。
“需要对殿下这边做什么吗?”
玄戈摇头,随即近乎无意地问道:“北洛现在何处?”
岚相想到他之前还与北洛见过,因而不以为他会跑到哪去,然而保险起见,仍派人去询问了下。
传回的答复却让他大吃一惊:“殿下骑马出了城,把跟在他后面的锦衣卫都甩开了。”
岚相还没反应,玄戈就已拍案而起。帝王面色阴沉,含怒道:“为何现在才来汇报?”
那人额上俱是冷汗,正不知如何答话,突听外头又有一人来报说怀王殿下回来了,顿时如蒙大赦。
玄戈一愣,面色稍缓,连岚相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北洛今日是老老实实走宫中甬道过来的。
暗卫们蹲在檐角墙头,瞧着下方走过的身影。和宫外的人不同,他们这些宫内人只看皇上的脸色,只要玄戈未对北洛流露出其他意思,他们看待这位殿下就是极为亲善的。
先前那个初来皇宫任职的暗卫这时清了清喉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旁另一个暗卫没好气道:“行了,谁不知道你吃了殿下送的半碟糖糕,有必要天天说这事吗?”
“我看殿下只是顺手,恰好你小子撞运头上了。”
“殿下指不定连你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也就你天天惦记。”
那暗卫被一众同僚奚落,打不过也骂不过,只好小声反驳了最无关紧要的一句话:“殿下肯定还是认得我的脸的。”
“得了吧。你且看着。”正说着,一个暗卫已经跃下屋檐,落在北洛身后。
“殿下。”
北洛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那个暗卫。他微微挑起眉毛,神色有些莫名。
暗卫笑嘻嘻道:“殿下上回赏了小的半碟冰糖糕,我回去说给兄弟们,他们偏不信。所以我厚着脸皮来讨要了,想带回去给他们尝尝,好叫他们相信。”
北洛恍然顿悟,笑着点头说好。
待北洛走远,暗卫们蹲在墙头唧唧喳喳:“看,我就说殿下不记得了。”
北洛小跑着跃上御书房的台阶,守门的侍卫对他已经足够熟悉,忙不迭地替殿下开门。
见北洛到来,玄戈皱着眉问道:“你去了哪里?”
“觉得有些气闷,去光明野跑了圈马。”北洛笑着回道,“怎么,我才不见了一会,你就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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