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渐渐归于虚无,落棠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声道:“好。”
“彼尔,你过来一下。”
收到终端信息的彼尔大步走到落棠身边,看他半跪着为这位母亲整理仪容,他沉默着斟酌措辞,最终无奈的拍拍落棠肩膀,低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烧了她,别让她在她的女儿面前失了最后的体面。”
哀戚的声音如同一首挽歌。
彼尔拉起落棠让他站远一点,手掌中一团金色的火焰燃起,缓缓飞向地上的尸体。
兽化的尸体被焚烧时散发出剧烈的恶臭,高温让粉尘腾飞,咽喉处的异感让落棠忍不住咳嗽出声。
“走吧。”彼尔道。
落棠沉默的被他拉着走出山洞,女孩被自己头上的装置吸走了注意力,现在正在玩弄,暂时没想着找妈妈。
落棠挥了挥手,有人抱着女孩离开,落棠问一开始下令的那个年轻人:“你们这里为什么没有置备兽化抑制药剂?”
他刚才明显感觉到那位母亲兽化后力量没有被压制,这很危险,如果落棠他们四个没有来,今天这个母亲就要大开杀戒了。
“那种药是要在兽化迹象开始时打才有用的……我们这里没法用。”年轻人依然警惕,但是看在落棠刚才帮了他们的份上,他愿意多说一些。
“什么意思?”落棠不解。
年轻人顿了顿,对身后一个全身包裹的严实的人冷冷道:“树墩,你过来。”
那个瘦小的家伙犹豫了好久才敢上前两步,轻轻解开自己身上披裹的破布。
落棠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只拥有清醒眼神的人形棕熊!
第54章自卑的树墩
“我们一直生活在矿脉里,也靠挖矿糊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的人生病后开始兽化,但他们没死,而是维持着这种怪物的样子活了下来。”年轻人指指树墩。
“你叫什么名字?”落棠问。
“我叫树杈,树墩是我……弟弟。”年轻人道,似乎有些不愿承认他和树墩的关系。
落棠沉吟不语。
以前,基因融合还在实验阶段的时候的确出现过兽类基因占据上风的情况,但是那种实验体的行为表现已经与野兽无异。
没有理性不会思考,更忘了人类的道德纲常,这样的产物,落棠绝不认同他们是同类。
树墩这种情况如果在这里不是个例,那他们的确不能用兽化抑制武器,因为他们无法确认这人是否还能活下来,贸然使用无异于杀害自己的同胞。
唔……要想办法把树墩带回去研究一下,但是这里的人对外来人好警惕啊,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至少不能让他们认为树墩是被带走切片的。
“咳,其实,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你们这里的生存环境如此恶劣,想必病人不少,在下愿尽绵薄之力。”落棠斯斯文文地向树杈攀谈。
树杈立刻警觉地瞪着他,落棠恍若不觉,继续道:“重病之人当最先医治,不过不宜贸然移动,可否请树杈先生带我们去看看?”
“你们空着手来的,连听诊器都没有,可不像个医生。”树杈道。
落棠从容应对:“我说过我们刚来摩罗星球,本来就是在中转站休息一下,谁知飞船坏了,没办法,这才来找找有没有工人肯帮忙,然后就遇到了你们。目的不同,自然不会携带出诊的工具,等我们看过病人的情况再有针对性的去购买器具不是正好?”
见树杈仍踌躇不决,落棠叹道:“树杈先生,恕我直言,难道你们有什么是值得我图谋的吗?”
树杈猛的涨红了脸,支吾半晌,终于丧气道:“跟我来。”
落棠起身跟随,彼尔挨在他身侧握住他的手,用手指在落棠手心敲密码。
彼尔:[多管闲事。]
落棠:[闲着也是闲着,我看过那么多书,还没遇到过用武之地。再说,即使治不了,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善意也方便后面谈合作,你看到树墩的手……爪子了吧?]
彼尔点头。一个人手上的痕迹有时候能非常直观的反应出这个人最常从事的事情,比如握枪的手和弹琴的手以及写字的手,他们长出的老茧分布有很明显的不同。而刚才树墩露出的手,看起来更像是常用手掌握着什么硬物,比如扳手或凿子之类的。
他看起来身体不好,不会常握凿子采矿,那说不定他是个技工呢。
赌一把又不吃亏。
……呃,是落棠不吃亏,彼尔要掏钱买工具,他稳赔不赚。
这座矿脉已经几近枯竭,大大小小的洞里聚集着形销骨立的人,他们哀伤地看着树杈他们这些年轻人,然后继续弯腰开采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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