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王道:&ldo;朝廷礼法不可废。&rdo;小胡子赶紧道:&ldo;正是如此,朝廷礼法不可废。&rdo;&ldo;说到礼法,太子如今被禁足东宫,圣上旧病缠身,恐怕要变天了。&rdo;一个圆脸的公子忽然出声。他说完了之后只见在场个个变了脸色,茫然问:&ldo;你们都为何如此严肃?&rdo;小胡子指了指耳朵说:&ldo;隔墙有耳……&rdo;姜有汜听见,目光盯着小胡子。杨聂被割了耳朵,想必就是警醒知情人「隔墙有耳」、「行迹败露」的事情。圆脸公子立即噤声,再也不敢胡乱说话。高盛王道:&ldo;今日酒宴已少了杨聂公子,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人再出意外。诸位来去皆要小心,以免惹祸上身。&rdo;小胡子接茬:&ldo;高公子提醒的是,近来江州也不太平,还希望诸位多多保重,谨言慎行。&rdo;他忽然转向桃不换,问,&ldo;宋公子多次没有来参加聚会,此次造访,好像有些沉默寡言,难道是因为带了夫人惧内不成?&rdo;周围的人轰然大笑。桃不换忙道:&ldo;夫人面前,哪敢造次。&rdo;&ldo;能让风流倜傥的宋公子收心的定然是位绝世佳人,不知是否可以摘下面纱,让我们一睹芳容。&rdo;小胡子建议,眼神不停在姜有汜的身上打转。桃不换用身子替姜有汜挡了挡:&ldo;我夫人到了江州就感染了风寒,身上还起了疹子,实在不方便以真容相见,实在抱歉。&rdo;小胡子再要开口,却听见一个清新悦耳的女声传递了过来,&ldo;奴家来晚了,各位公子不要见怪。&rdo;随着这悦耳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个袅袅娉婷的女子。她穿着轻薄的鹅黄色襦裙,款款而来。柳叶眉、鹅蛋脸,梳着流云发髻,姿态端庄婀娜,容颜绝丽,眼波流转含羞带媚,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她就是江州八奴之一的舞娇奴‐‐柳儿。柳儿出来的时候,满堂寂静。桃不换偷睨着姜有汜,只见她的一双明眸,依旧淡淡事不关己的样子。桃不换轻轻一笑,独酌了一小口酒。柳儿站在当中向在场众人行礼之后,舞乐声起,她便独自在场中独舞起来,衣袂翩飞,舞姿灵动飘逸,像是佛教笔画上的神仙人物,不愧有江州八奴的舞娇奴之称。&ldo;高盛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已经二十七了,却至今未纳王妃,就连侧室陪房都不曾有,京中传闻他的爱好特殊。如今看他眼神,从未在这舞娇奴身上停留半刻,可见传闻未必都是空穴来风,你这位榜眼郎如何认识他?&rdo;桃不换微微侧首,假装让姜有汜倒酒,对她耳语问。虽然姜有汜的脸蒙在面纱里,但对面高盛王的气势实在迫人,她一直压低着头遮蔽容貌,避免和高盛王对上视线。&ldo;他曾在殿试之前见过我,虽然是偶遇,但如今看来可能并非如此。&rdo;&ldo;殿试之前?如何偶遇?&rdo;姜有汜放好酒壶端坐着,嘴唇轻启低声说:&ldo;殿试前曾有人传递一封信给我,还叮嘱我读了信件之后在一个寺院相见。我拆了那封信,信中的内容让我震惊。&rdo;&ldo;是什么内容?&rdo;桃不换越发好奇。&ldo;礼德……&rdo;姜有汜字字清晰道,&ldo;是当年殿试的原定考题,但这考题却在后来被换了。每年都有泄题的消息传出,但到最后都被认为是造谣和诈骗。我观察过其他考生,他们虽然也有人拿到所谓的考题,可都不是真的。因此等我到殿试看见真正考题的时候,我心中也不讶异。&rdo;&ldo;那你如何得知「礼德」后来被替换了?&rdo;&ldo;偶然从礼部官员处得知。&rdo;&ldo;话说回来,你如何偶遇高盛王?&rdo;&ldo;我去了信中约定的寺庙。&rdo;姜有汜把桌上的一粒花生剥开,递到桃不换的嘴边,压低声音,&ldo;吃下花生,高盛王正在看着我们。&rdo;桃不换张开嘴吃了这一粒花生,姜有汜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伺候过人,能让她这样相待算是破天荒,桃不换心里美,吃在嘴里的花生也特别甜。见桃不换乖乖吃了花生,姜有汜的手一下瑟缩,她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指尖,然后急忙把手放在膝上。指端柔软的触觉还在传递过来,像是一种幻觉,但明明是真的。姜有汜好不容易扫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正色道:&ldo;我在寺庙中等了一个时辰,但没有人接近我,等到日落西山我便回去了。在回去的半途中我遇到了高盛王,他好像半途撞了行人,我替他斡旋处理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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