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边轻声呢喃着情话,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音调,低哑的声线,真挚的眼神,在月光下,如获至宝,拉着她的手说:“一定是你。”到底是烟弄疼了眼睛还是什麽,金瑶揉了揉眼眶。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习惯性清了清嗓子,上车走人。刚刚彙入车流,她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了包间里,又掉头回去拿。等她又回到包间,发现已经收拾归整,揉揉后脖颈又去了前台询问。服务员是位年轻的女孩,她对金瑶有印象,因为穿着一身亮色的运动服,长得白净清秀。“您的手机我们给您收好了。”她将手机递给金瑶。“谢谢。”金瑶接过来顺便看了看,贾槿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朝服务员笑了笑,边回电话边往出走。发现自己的车前站了人,金瑶知道是刚才着急停车挡住了,说了声不好意思,没有看清来人的样子,但那人也没说什麽,摆摆手。原本想说几句,见她又举着电话,无法开口,只能看着金瑶点点头上车开走了。刚刚的男子看着金瑶开走车,晃晃悠悠走到被堵住的车前,坐到驾驶座扭头看看副驾驶的男人:“人走了,你不说下车打个招呼?”男人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在车里显出更暗的颜色,因为坐着而微微起着褶皱,在路灯的照耀下,衬得脸庞的棱角越发锋利明显。他的眼神还停留在停车场出口,闻言收回目光,摩挲了一下手指。又扫向开口询问的人,闭上眼睛,并不言语。却因为散发着酒气,眼尾还有些红,不知是不是被酒气所熏。“走吧。”单薄的嘴唇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出一阵无声的叹息。车内只剩引擎啓动和男子摇摇头的啧嘴声。车还在向前行驶,杨千寻看着熟悉的街道,却只想问一件事。“她什麽时候开始抽烟的?”“啊?”开着的男子反应过来:“不清楚,我和金瑶交流很少啊,就是点赞关系。”趁着红绿灯的功夫,他侧头看看杨千寻,手指在方向盘敲了敲,又忍不住说道:“她今天是来相亲的。”刚刚他向他们家的服务员打听了一下。是和一位男士来的,但二人并不相熟,看样子应该是相亲。杨千寻望向窗外的姿势没变,车窗倒映出他真实的反映。他垂下眼帘,忽明忽暗的眼眸,黄蒲看着人没反应,耸耸肩继续开车。谁知突然传来一句:“我知道,是盛嘉矅。”“靠,他他妈不是有对象吗?”黄蒲听见瞬间不淡定了。杨千寻听到转头也睁大眼睛看向黄蒲:“你说什麽?”“盛嘉矅,他有对象啊,前一阵子我老婆还和他对象一起做美甲了啊!”“……”杨千寻抿抿唇,宽大的手掌遮住自己的眉眼。就在黄蒲还在声讨盛嘉矅的时候。他轻轻笑出了声。金瑶其实也有预感的。这麽多年,无论是大学毕业还是在外工作的,多多少少还是会回老家发展,不是说外面不好,只是有一份牵挂,或者说更加有归属感。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金瑶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她没有碰到任何熟悉的人。她依旧偶尔迟到,工作日不想起床,早上随便拿着面包应付过去,下班直接回家躺平。偶尔会有朋友找她吃饭,然后继续过着重複的生活。直到一个周五,她接到孟歌的电话,说她订婚了,但是因为疫情没办法办酒席,而且在y市也没有熟悉的人,只想和她吃个饭。要说这个孟歌也是个神人,当年和金瑶初中一个班里,瘦瘦小小的个子,没有惹人注意,之后偶然的机会两人一直都保持联系,一直到现在。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金瑶才真正认识了她,孟歌在出国留学的这两年里,变化很大,交了一个柏拉图式的男朋友,而且两人还特别甜蜜,在一起两年已经準备结婚了。金瑶到了说好的地方,才发现是最近网上很火的一个清吧。暗紫色的灯光和散发着冷光的金属座椅,让在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散发出暧昧的气息。她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看手机点了果盘和两杯冷饮。“金瑶!”她看向声音来处,笑着挥了挥手。两个女孩儿在一起发出小幅度的叫声,毕竟也是孟歌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天气渐渐转秋,孟歌依旧绑着丸子头,穿着白色衬衫和马甲,下身配着灰色的短裙,一身学院风。巴掌大的脸更显那双眼睛楚楚动人,她弯着眉面带笑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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