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因着暴雨,刻意去找的季盟。
进到店内,她一边帮他检拾快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喜欢你,我们可否交往试试看。”仿若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话题。
季盟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局促不安,半晌才回:“现在还不合适。”
“哪里不适合,你说,我解答你的疑虑。”
季盟这次倒是回得爽立:“我穷。”
“我不求大富大贵,钱够花就成,我能挣到够我花的钱,因而我不在意你有没钱。”
“我们是不同阶层的人。”
“阶层,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去看阶层,你大抵不知道,我小的时候,还跟狗挣过馒头。”
邓子宣说得坦然且细致。
比赛完后衣湿后背,乃至欣喜之余,以幸福自得的笑意去回那些鄙视与怜悯的眼神,她都说了。
如果不是季盟有太多顾及,这事,或许她早忘了。
那时她母亲在广原做生意,一下子亏了十几万,家里天天都是逼债的人。
大家饿了一天,父母甚至不敢出去买吃食,她悄悄背着父母从后院翻墙出去,给家里人找吃的,正巧遇到一个男孩拎了一包馒头,牵着一条狗,跟一帮小孩玩游戏。
男孩趾高气扬地问谁能与狗比赛,跑得比狗快,馒头便是他的,否则他把馒头赏狗。
没有人参与,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正当大家为看不成好戏沮丧时,邓子宣把手举起来,从人群里走至狗跟前。
她跟狗比了起来,还比赢了,赢回一大袋馒头。
这段经历,但凡想起,她对自己有的从来都是佩服,而不是卑微。
邓子宣的真诚,坦然,打动了季盟。
这么好的姑娘,若错过了,或许一生都将不会遇见,他接受了。
现在虽然他们悬殊很大,但他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两人不过交往几天,便认定了对方是彼此可以依靠终身的人。
……
次日,远处天空泛出鱼肚白,戴英之便起床了。
因着要回家,过于兴奋,提前醒来了。
转了两路公交到家时已近9点,远在门外,她便听到罗喜春尖细的声音。
“姐,把孩子打了得了,你这个年纪嫁入豪门都是有可能的,要是生下一个拖油瓶,身价就大打折扣了。”
戴英之急了,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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