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灿烂阳光,此刻不论是周安还是叶虹,她们大概率都是坐在这里的,她们大可以放心的为自己的将来去努力。可当性命都不再有保障,汲取知识必然也成为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咚——孟柏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转身去看,地面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捡起来看,内容只有六个字:过来,说说周安。孟柏抬眼一看,发现后座的徐舟正看着她,看来纸条是徐舟扔的。这徐舟,似乎关心得还挺多。相互之间也就几步远,孟柏站起身来,她心想,今天得打破从未和徐舟交流的魔咒了。徐舟这人很怪,真的很怪。她似乎乐于隐形,就连座位都要选最后一排差生坐的那种,还是单人座,这样子大家不会注意到她。孟柏走到她面前,“纸条你扔的?”徐舟懒懒抬起眼,颔首,“周安她爸找得怎么样了?你那边有消息么?”“你怎么知道她爸在找她?”孟柏弯下了腰,声音压低了不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知道的不少。”徐舟扬了扬唇,“所以她爸现在什么个情况?”“你是不是知道周安在哪?”徐舟摇头,“我当然不知道。”“那我凭什么和你说?”徐舟敛了笑意,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孟柏,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谁是敌是友?你觉得这镇上有几个好人?”孟柏将话又推了回去:“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能谁都相信不是么?没记错的话,我俩自成为同学以来,说话的次数也没几次?”徐舟又笑了,认同似的点点头,“没事,相识不怕晚,所以周木匠那边什么情况?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啊。”徐舟可真会绕弯子,偏偏就是这样,听得孟柏云里雾里心里痒痒。“所以今天上课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问许老师那个问题?”徐舟:“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孟柏觉得有点奇怪,“我还以为叶虹的死,你知道点什么。”“不知道。”徐舟转了转手里的中性笔,“但是我表示怀疑。”两人目光触碰了一下,不言而喻,一拍即合,想到一块儿去了。叶虹同学的死,必定不是因为和母亲吵了几架,肯定另有隐情。“但我没有证据。”徐舟耸了耸肩,“也许是我想得太多。”铃铃铃——上课铃声来得很不及时。两人对话对到一半意犹未尽,孟柏没办法,还是回到了座位上。她确实什么都没告诉徐舟,但其实徐舟好像也什么都没说。可她在徐舟那儿收到了一个信号:她是不是想表达,她对周安和叶虹这些事都是感兴趣的。那句“谁是敌谁是友”让孟柏心里很乱。如果真的有敌人,那谁愿意来成为她的朋友呢?思至此,孟柏回头又看了徐舟一眼。此刻徐舟正低头翻阅着课本,她神色自如,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徐舟,这样的女孩儿,会成为她的朋友么?下午六点,准时放学。孟柏起身收拾书包,她看了眼徐舟,也在收拾书包。一整天,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叶虹来转,来来去去说的都是那几个。孟柏听得头大,老实说,在事情得不到解决的时候,重复去叙述受害者生前的事前,其实真的挺烦的。说那么多,能解决问题吗?不能。“诶,李月,你能多拿一张数学试卷给我吗?”徐舟难得主动和人搭话。李月那边愣了一下,“哦,好像是多印了几张。”说着便递了一张数学试卷给徐舟。徐舟接过试卷,说了声谢谢,背上包走人。小插曲,无人在意。孟柏也赶紧收拾好东西开溜。操场上,一反往常,今天没人打篮球,因为篮球场一角就是那个花坛,大家似乎都挺忌讳那地方的。孟柏顿了脚步,朝花坛的方向看去,被压得不成型的枝丫已经换了新的,早已没了叶虹的痕迹。夕阳照落,被烧得滚烫的阳光就像鲜艳的血,将整个篮球场照得火红。孟柏站在原地,脑袋里开始思考昨天缪白问的问题:如果失踪的是别的女孩儿呢?她还会不会去找?不是像周安那样关系的,还会不会去找?这个问题好难,要说会找是如此简单,但真正说服自己真的好难。站在夕阳中,孟柏盯着自己的身影,那影子拉得斜长,每一个细微的轮廓都透着十七八岁的痕迹。她心想,如果叶虹同学没死,那此刻她应该是放了学准备回家,正背着书包路过这里,而操场大概也不会空无一人,大概会是成群结簇打篮球的同学孟柏好像渐渐习惯了放学不回家。每当自行车骑到家门口时,她都会摁刹车停下来,看一眼家门,很快又继续往前。她开始喜欢那条小路,通常缪白家的那条。这条路的人总是很少,傍晚经过时很安静,路上不会遇到其他人,就算有,也只是在菜田里浇灌的几个老奶奶。叩叩叩——“缪白,我来了。”孟柏站在门前,理了理自己的白色t恤。见缪白没有回应。“你先开门吧,我自己进来就行。”下一秒,铁门果然动了一下,孟柏踏上台阶,推门而入。她很谨慎,把自行车抬进院子,又反手关上了门。傍晚,缪白的院子要比外面光线暗一些,大概是那颗核桃树太过于茂盛的原因,遮挡了一点光线。但天却还没黑。孟柏环顾四周,没看到人。“你人呢?”孟柏看了眼院子里的门,那是一扇古老的棂星门,那扇门才是从未打开过。孟柏也知道,缪白就住在里面,但她从来不敢问,她觉得自己能进院子已经很不错了。见缪白没回应,孟柏只能说:“你不会隐形着吧?”“嗯。”“!!!!”孟柏吓了一跳,原地转了一圈,“我怎么听到你的声音,你在哪?!!”“你左边。”孟柏往左边去看,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石墙。“啊,我看不到你。”“看不到是正常的。”“哦,我们得等天黑。”孟柏抬眼看了眼天空,天色微微有些暗沉了,半小时内应该能黑起来。但在院子里这么站着,好像也不是办法,看起来好傻。于是孟柏主动和缪白聊天:“你在干嘛?”“在你来之前,我准备栽几盆月季。”孟柏又往墙角去看,确实,有一把锄头在那里。“那你现在?”“现在没栽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就这么站着呢?”“嗯。”“没事儿,你栽吧,我不怕。”“真的不怕?”孟柏听到脚步声,似乎是缪白的。好神奇,即便隐身了也能听到她的说话,还能听到她的脚步声,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也能摸到她?“我真的不怕!你弄吧~”话音落下,靠在墙角的锄头动了起来。若是唯物主义者,看到这一幕确实要怀疑人生了。那把锄头自己在动,动就算了,还悬空着动。好像着真的有一个人握着它在锄土似的。不,不是好像,就是。看得孟柏心脏怦怦跳,“缪白,遇见你之后,觉得关于你的一切都很神奇。”“有什么好神奇的。”缪白顿了顿,又说:“那天你骑自行车摔在我家门口,我就站在你身边。”“啊??”孟柏有点无措,“是吗?”“听到你叫我疯子。”“呃”孟柏脸颊浮出红晕,试图解释:“不是的。”“还听到你朋友说我用核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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