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玉行事一向?温和,原以?为和大皇子一样,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结果反被他抢白一顿。这个做了十八年清心寡欲的佛子的储君,比他们想?象得更为难缠,或许,是?个强势不输昌平帝的皇帝。他们几个互相?交换了下尴尬和诧异的目光,望着?李蕴玉远去的身?影,再也没了“劝诫”的念头。-李蕴玉去了麟德殿。昌平帝的精神头越来越不好了,李蕴玉瞒下了安阳已死的消息,可裴禛既已谋反,安阳又怎会落得好下场?不用别人说?,昌平帝也能猜到女儿的结局。“裴禛强迫三哥冲在阵前?,将?士们投鼠忌器,行动间不免束手束脚的,儿臣想?,还是?儿臣亲自带兵平乱合适。”李蕴玉放下手中?的药碗,轻轻擦去昌平帝唇角的药渍,“灭佛进行到现在,僧尼还俗二十余万人,驱逐挂名寺院的游惰之?徒十余万人,拆除寺庙四余万所,数千万顷良田归入国?库。父皇,长安与荆州战事已起,其余州县应以?安定为重中?之?重,灭佛,到该终止的时?候了。”昌平帝闭上眼睛,良久,缓缓点了点头。李蕴玉紧紧握着?昌平帝的手,“父皇,等着?儿臣平乱归来。”“好、好好儿的……”昌平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眼中?隐隐闪着?泪光。李蕴玉深吸口气,把满腔的涩意?强压下去,跪下向?父皇郑重一拜,接过高太监手中?的鱼符循礼退下。出来时?遇到了贤妃,她立在甬道旁,两眼无神地?盯着?墙角新?绿的苔藓,一动不动。李蕴玉停下脚步,目中?波光一闪,不由透露出些许的希翼,上前?唤了声母亲。贤妃浑身?一颤,猛地?从梦中?惊醒似的,慌慌张张抓住儿子的胳膊,“你从来没打过仗,怎能领兵出征,不要命了?刀枪无眼,你若有个好歹,叫我指望哪一个去!”李蕴玉心头一暖,宽慰母亲,“如何行军布阵当然要听老将?军们的,我只是?坐镇,防着?裴禛拿三哥生事。”“都怪那个苏宝珠!”贤妃愤恨不已,“要我说?,干脆把她送到吴地?,裴禛一准儿退兵,省得我儿还要上战场。”李蕴玉紧蹙眉头,呵斥一声,“母亲慎言。”贤妃完全沉浸在自己愤然的情绪里,压根没注意?儿子的脸色变化。“她就是?祸国?的妖女,没有她,你也不会还俗,现在还安安稳稳地?侍奉佛祖,哪有后面这许多糟心事!她到底哪点好?出身?下贱,不如王葭温柔有学识,不如周嘉娘有个强有力的娘家,你选谁不好,偏上看她那个狐媚子。”“母亲!”李蕴玉眼中?的光亮已然消散了,目光落在贤妃身?上,没的让她一阵遍体生寒。贤妃不自觉住了口。李蕴玉道:“儿子离京这段时?间,母亲就在仙居殿潜心为儿子祈福吧,直到儿子平安回来,都不要离开仙居殿一步。当然,也不要再见外人。”“你要软禁我?”贤妃失声叫道,“就因为我说?几句苏宝珠的不是??太荒谬了,我可是?你的亲娘,你这是?不孝!”“母亲心肠冷硬,耳根子却软,太容易为人利用,不多加注意?,定会生出祸端。现今这个敏感时?刻,当然不能纵容。”李蕴玉冷声吩咐左右宫人,“送贤妃娘娘回去,关闭宫门,没我的手令,不得开锁。”说?罢,也不理会贤妃的呼喊抱怨,头也不回地?走了。光线不停地?暗淡下去,凉沁沁的风带着?雨腥味,把李蕴玉的袍角撩得老高。直到迈进苏家的门槛,他才?觉得烦躁的心稍稍平静。雨越下越密,烟似的被风扭着?乱飞,庭院里水雾蒸腾,红的白的花瓣落了一地?。苏宝珠正趴在窗前?看雨,头发披散着?,看样子刚刚午睡醒来,眼睛还有点迷迷瞪瞪的。李蕴玉笑了声,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你来啦!”苏宝珠挥挥手,扬起一个大笑脸,“别在雨地?里站着?,快进屋。”桌上放着?一个大包袱,苏宝珠打开一样一样指给他看,“这是?剑南道特有的金疮药,是?伤科圣药,撒到伤口就能立刻止血。这是?换洗的衣服——我亲手做的,不住嫌丑!这是?烤肉干,放一个月都不会坏,你还俗之?后一直不沾荤腥,可在外打仗和在家不一样,光吃素的禁不住。”她絮絮叨叨说?着?,李蕴玉默默听着?,突然从后面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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