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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书生模仿着金夫子的语气,故作叹息道:“哎,都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自然是没空搭理我们了,说话还这般夹枪带棒的,真是叫人寒心吶。”
他动作夸张,众人都笑开了,纷纷拿王子服要成亲这件事玩笑,王子服也不是真的恼怒,听他们说起成亲倒还又高兴起来,笑嘻嘻地和他们插科打诨。
“王子服,好歹也是同窗一场,你成亲不请我们去不合适吧?”
前面坐着的韦彦楚也转身过来,挑眉看着王子服。
周围的人都附和起来,吵嚷着要喝喜酒。
还没等王子服说话,冯月章就呛声道:“有的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吧,我可不想看见某些讨厌鬼,大喜的日子坏了心情。”
“我问的是王子服,又没问你,你急个什么劲儿?”韦彦楚脸上挂着轻浮的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人家王子服娶的可是美娇娘,你藏着掖着的,怕不是个跟瑞云一样的丑八怪,本公子还不稀得去看呢。”
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起来王子服和冯月章都是火冒三丈,他们可还没忘记当初王子服尾随他们去骚扰婴宁的事情。
冯月章冷笑:“怎么,你那二两肉还没被毒蝎子蛰坏?莫不是还想再试试别的滋味?”
其余的人听了都摸不着头脑,只有王子逾和王子服知道内情,当初韦彦楚骚扰婴宁没有得逞,反而在婴宁的院子被毒蝎子蛰昏了过去,还是冯月章将他送回韦家的。
王子逾不合时宜地想,这韦大人是因为膝下无子所以才过继韦彦楚做儿子,好继承香火,结果先有韦彦楚被毒蝎子蛰坏了下面,韦大人又在宜春院被沈遐年施了不能人道的法术,这下韦大人的算盘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韦彦楚听了他的挑衅竟也不恼,好像被讽刺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承蒙关心,多亏有你搭救,现在威风更甚呢。”
冯月章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淡定,按照自己这么多年对韦彦楚的了解,他应该会恼羞成怒急得跳脚才对,现在这个人简直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
若不是这人依旧那么好色讨厌,冯月章还以为他是被什么妖物夺舍了。
不过,自从那次韦彦楚骚扰婴宁反而被毒蝎子咬了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不大一样,这也不是第一天了。
冯月章嫌恶地刺了一句:“恶心至极。”
韦彦楚眼神阴沉下来,似笑非笑道:“你们不欢迎我,可自然有人请我,等着瞧吧。”
这话说的不假,毕竟冯韦两家之间的利益牵扯还在,韦彦楚现在的父亲又是朝中的红人韦大人,更别说韦彦楚还是冯月章和王子服的同窗,不管怎么看,家中长辈都不会不给人颜面。
纵然冯月章心里清楚,但嘴上还是不甘示弱,转了个话题挖苦回去:“我劝你还是不要天天盯着别人成不成亲,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现在城中谁人不知,韦大人四处搜罗俊男美女,怕是看你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所以想抓紧时间努力生个小的传承香火,好把你踹了……”
这话一出,全场都寂静了下来,没一个人敢吱声。王子逾反应比王子服快些,赶紧拍了冯月章后背一巴掌,提醒道:“祸从口出,注意分寸。”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韦大人的秉性,但冯月章作为一个后辈,当着众人的面对韦大人的私事说三道四,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极有可能招来祸端。
冯月章被王子逾提醒了之后才连忙住了嘴,心底有一点忐忑,暗恨自己被韦彦楚气昏了头,一时嘴快口不择言。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不能收回来了,他也不能示弱,昂着下巴做出一副挑衅的样子。
他以为这话会戳中韦彦楚的痛处,谁知韦彦楚完全不在意,甚至还笑了一声,“那你可就要失望了,这老东西不行,是造不出小的来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围观的书生们不敢置信,便是此刻正和他唇枪舌战的冯月章都被惊掉了下巴,不再接话。
这个韦彦楚真的是疯了,竟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众人怕引火烧身,连忙作鸟兽散了。
韦彦楚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耸了耸肩,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
做个凡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不需要动用法力,只用这无形的权势便能让众人匍匐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他怎么会直到昨天才完全苏醒过来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要是能在刚进入这具躯壳的时候就掌握了控制权该多好,不用像以前一样要躲躲藏藏,想快活快活还只能附身在牲畜身上,那些个女子还鬼哭狼嚎的,真是不过瘾。
现在待在这个凡人的躯壳里,享受着权势带来的快乐,只要动动手指就有大把的人贴上来,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
美中不足的是,三哥四哥没了音讯,自己又被那个臭道士伤得不轻,即便昨天突然恢复了许多,但还是只剩下了半条命,也没法子出去找三哥四哥的踪迹。
趁着现在没人发现自己,不如在这里玩腻了再走,毕竟,下次再想找个这么有权有势的人随意附身可就不容易了。
他这样想着,又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和那几个狐朋狗友说话去了。
头一次体验凡人的生活,连到学堂装模作样都是稀奇的,更别说是还有几个善于拍马屁的“朋友”,这一切都让“韦彦楚”乐此不疲。
“他真的是疯了吧?”冯月章见他转过了身,不可思议地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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