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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爷！！！云暖暖一脸懵逼。这么小的年纪，辈分竟然这么大！云暖暖刚刚打算迈出去的脚，讪讪地收了回来。见男孩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他们。云暖暖赶忙按着守山人的称呼，跟男孩打招呼。“十、爷爷……”男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季薄渊的脸上。等待他开口。云暖暖见状，头皮一紧。让季薄渊喊一个小孩做“爷爷”——画面太美，她没胆看。云暖暖赶忙上前一步，挡在季薄渊的面前。一只手紧抓住男人的手，生怕他开口怼人。“我丈夫……他不善言谈。十……爷爷是专程来接我们的吗？”云暖暖赧然地说道。男孩闻言，望了季薄渊一眼，脸上带着可惜。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没想到是个哑巴。他这么一想，连带的，对云暖暖也稍微亲切了点。“我闲来无事出来转转，不是等你们的。不过……既然你们进村了，就跟我一起去族老家吧。”说着，男孩背着手，转身往村子走去。季薄渊感受到男孩同情的目光，周身冷了几分。云暖暖讨好地挠了挠他的掌心。乌溜溜的眼眸，全是可怜兮兮的请求。生怕男人拒不配合，让他们还没进村，就被人丢出去。“老公，为了我，你忍一忍……”季薄渊见她这副模样，面容微霁。他附在云暖暖的耳侧，低语道：“你们云家，除了搞封建迷信，还有拜天山童姥当爷爷的恶习？”正文颤颤巍巍的族老天山童姥……云暖暖的嘴角抽了抽。她牵着季薄渊的手，边走边看向前面那个负手走路、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十爷爷。别说，还真有种“天山童姥”的既视感。十爷爷带着他们进了村子，一路上，有不少淳朴的村民，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同时，也让云暖暖和季薄渊“见识”到了十爷爷的“德高望重”。几乎所行之处，不分男女老少，见到十爷爷，全都弯腰行礼。本来有些滑稽的场景，却因为村民脸上虔诚的神色，而显得庄重了几分。云暖暖不由得对十爷爷更加好奇。她知道，在a城的云家，族中的规矩是——占运能力越强，越受人尊敬。所以，自从云禧失踪以后，没有妈妈庇佑的云暖暖，作为废材，在云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逢年过节，只要是族亲聚集的场合，她就像个编外人员一样。如果祖宅的规矩和a城一样的话——以十爷爷这种年龄，和受人尊敬的程度……难道他是祖宅里面，占运术最强的人？云暖暖带着这个疑问，和季薄渊牵着手，跟在十爷爷的身后，走进了村中间最大的宅子里。这是一座两进的宅子，木质结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木头上古朴而斑驳的漆色，给宅子添上了一抹神秘感。云暖暖和季薄渊刚走进宅子，就看见十爷爷一改之前的稳重，扯着公鸭嗓，高声喊道：“五哥，云禧的女儿回来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人，颤颤巍巍从宅子里面走了出来。老人白发苍苍，身形瘦小而枯槁。走一步都要喘三喘。即便是这样，他满脸皱褶里深藏的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云暖暖一见到他，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和她脑中幼年时，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云暖暖恍惚记得，唯一一次和妈妈回祖宅，好像就是住在这座宅子里。也是这个爷爷，接待的她们。外公特意在电话里告诉她，族老叫云平，是高外祖母的弟弟，如今已年过八旬。族老一看见云暖暖，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他们落坐。他用慈爱的目光看看云暖暖，又看看她身旁的季薄渊。眼眸眯了眯，似在回想着什么。良久，族老叹息地说：“暖暖上次和云禧回来，才那么小一点，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无限感慨的声音，让云暖暖的鼻头泛起一阵酸意。“平爷爷……”她哽咽地唤了声。十多年前，妈妈曾经抱着她坐在这里，和族老笑着说话。只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族老柔声安慰：“暖暖啊，不哭、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让你平奶奶给你们收拾房间，正好啊，咱们要祭祀山神，你替你妈主持仪式。”主持……仪式？云暖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十爷爷的公鸭嗓开口说道：“五哥，您忘了？自从云禧结婚以后，咱们祭祀山神就再没让家主主持过仪式。暖暖虽然是云禧的女儿，可她还没正式继承家主，主持不了仪式。”继承家主、主持仪式？云暖暖心里一沉。难道……云柔柔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正文你丈夫不是个哑巴吗云暖暖如有所感地抬头看了季薄渊一眼，见他漆黑瞳仁闪烁着光芒。她转头对着族老问：“平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祭祀山神究竟是个什么仪式？”族老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蒙。随即，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现在族里的族务，都由云清在帮我管着，你问他就是。”说着，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朝一旁坐着的十爷爷指了指。“这就是你十叔祖，名叫云清。别看他年龄不大，却是你大爷爷临去之前，亲自选的继承人。只等你妈回来，正式任命他做云家的族老。”云家的……族老？？云暖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小心地问：“十……爷爷……这么年轻，难道不读书吗？”十三四岁……应该是初中吧。族老呵呵一笑。“云清是咱们云家，这几代里最优秀的子弟。今年夏天，已经研究生毕业了。”云暖暖愕然看着十叔祖。研、究、生、毕业……这是神童啊！！云清对于云暖暖这种目光，显然已经见惯不怪。他平静地看着云暖暖说：“祭祀山神是咱们云蒙山的传统，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朝族老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族老对着云暖暖笑了笑：“去吧，有什么事，你问云清，云清都会告诉你的。”云暖暖见状，便站起身，和季薄渊一同告辞。刚出门，就看见云清负手站在门口，小身板挺得直直的，眉眼沉沉地看着云蒙山的方向。这副老成的模样，倒让云暖暖的心里，和那些村民一样，油然生出几分敬意。“十爷爷……”云暖暖轻唤了一声。云清回神，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扭头朝村子一侧走去。云暖暖刚要提步跟上去，猛地想起一直在她身后，默默跟着的季薄渊。她迟疑地朝他看去——男人的脸色依旧冷峻低沉。云暖暖心下一滞。她轻轻走到季薄渊的身旁，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平时你这么忙，今天还陪着我在这，会不会……觉得无聊？”季薄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好，都是你的亲人，虽然神叨叨的，也能当相声听。”相声……云暖暖一噎。知道男人是在说十爷爷青布长褂的扮相。不过……对于男人难得耐心的陪伴，和默默的“配合”。云暖暖仍是心生感激。毕竟……以她对他的了解看，季薄渊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谢谢你……季薄渊……”她挽着他的手，跟在云清的身后，边走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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