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已亡之人何必再问姓名。若有机会,师叔会亲自龙虎山拜访。既然苍狼王子不愿意去夜銮台,在下也身无他事当是回程之时,诸位有缘再见。”奚霏舟终于还是稍作收敛,双手交叠做礼拜别。……………………………………灵界的阵法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腐臭味,原因无法,只是因为葬身在这短短一段路中的魔兵实在太多了,多到哪怕是阵法之外也能感受到死亡造成的战栗。“多余。”默苍离低声念道一声。这个阵法的存在足够让接下来魔世对人世的打压重上许多。“我有能力救他们。”漆宴孤鸣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树上,“这也是多余吗?”默苍离的目光堪堪一瞬落到他的脸上,下一刻又马上移开了,此时看这张连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相信俏如来会很感激我的帮助。”漆宴孤鸣摊出一只手,略显无辜地歪了下头,“我这么急匆匆地从苗疆赶来,你就是这个态度?”“想受欢迎就回苗疆。”“不不不,魔世都比苗疆欢迎我。”漆宴孤鸣摇了摇手指说道,“他想看到的我已经替他做了,继续留在苗疆却是我不自在了。”“苗疆真是真是可悲。”默苍离衣袖一甩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悲?那么这个不负责任的我要如何能让你多看一眼呢?”漆宴孤鸣却依然靠在树上不动,只是歪过头看向默苍离走开。“安静就好。”默苍离脚步停顿了一下。“安静啊,”漆宴孤鸣将头转到另一边,在他的身侧竖着一个长条状的匣子与当初交给梁皇无忌的那一个一模一样,“我可不是墨家这种实干派啊!”☆、纵观百家诸多流派,儒家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实际战力的宗派,儒家一贯的作风便是求得仁义礼仪,不如纵横家善于辩词,也不如墨家通民实干,但儒家却更得人心。儒家要求君子通习六艺,较之实力更注重内涵修养,也导致了儒家上下虽有人才无数,但真正顶尖的战力其实也就那么几个罢了。至于所谓的顶尖,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漆宴孤鸣拿指关节在匣子上敲击了三下,覆手盖在匣子留作把手的地方,树上飘落的叶子有几片落在了他的衣服上又被风卷走。咒文忽闪忽灭,隐约可见的秽毒字眼透出浓厚恶意如黑云压城。然是时不时如闪电般乍现的裂纹却已宣告阵法将寿终正寝。漆宴孤鸣侧歪着头看了些许时间,直到忽然有一道闪光从灵界之中穿透阵法的阻隔传入他的眼中。匣子被提起,金属的暗扣被推开,一支支大小形式各异的无柄利刃被取出又随意地抛了一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借天之威,千军尽之。其名征天,以。只可惜只是个凑活用的赝品,不过足够了。”空了的匣子树立在脚边露出刻录在匣子内部的图文,漆宴孤鸣瞟了一眼就将匣子推到了一旁。带着苗疆异域风味的靴子采摘属于中原的土地上,踩得倒是心安理得,铿锵有力,不同于中原风格的能将整个人裹住的宽厚披风随着脚步一摇一晃。漆宴孤鸣用手掸了掸毛领子上莫须有的灰埃,弯下腰捡起可怜兮兮的插在脚边的唯一一把带着剑柄的剑,也是唯一一把没有开封的剑。那群家伙总是会在一些可笑的地方仁慈,比如说不杀之剑。可惜又有谁会领情呢?他哼笑了一声将剑竖到了眼前,剑身上的符文倒是完整,也不愧是能够打造出魔之甲赝品的锻神锋手作。征天征天,算是儒家起名起的最为嚣张的一件物什。墨家自始朝开始两千年的蛰伏,铸造诛邪之利以达成起护世大愿。儒家却在一开始就将希望分散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身上。虽然都是一群用天命作为说词借口的人,偏偏一个个又有谁认命。不论是征天又或是万卷书,都是穷尽了一代又一代儒者的心血,就如手中这一把哪怕自命不杀,最后却也粘上了无法拭去的鲜血。“豪气干云争舞剑,疏狂潇洒欲作仙。”剑招舞似在虚实之间,看似轻灵如水却又稳重如山,漆宴孤鸣压下手腕平剑而持,指腹拂过墨色雾气露出些许玉色风华。这把交于锻神锋再度修铸后的浮墨似是有了不同,又好像没有。已无必要。正如天下风云碑所认为的那般,他这人始终都不是一个用剑的人。玉色的剑身削金如泥轻而易举贯入地面山石,饱含儒家圣气的灵力自剑身输入,霎时散落一地的剑如同共鸣齐齐响应,或浮或立。漆宴孤鸣习惯性地去捋发饰上的流苏,却发现此时的自己仍是那一身顾忌苗疆而换的毛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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