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非摇摇头,桑野抱着小棉花糖往他书房地上坐:“哎,哥。”桑野少叫他哥,傅知非换了张纸练字,头也不抬地问他:“怎么了?”语气倒是柔和不少。“这么一算,咱们离30没几年了啊……”桑野掰了掰手指头,“你这就28了,再过几天我也28。”傅知非淡声说:“阿野,你该长大了。”桑野嗤笑:“说得好像你就长大了一样,还不是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年。这么一算你的叛逆期也挺长,初中我们翻墙逃学的时候才几岁?刚十二吧?叛逆了十六年,杨过都能找见小龙女了。”傅知非随手练字,报纸上边的空白处瘦金苍劲,写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傅知非说:“离家出走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你要什么吗?”“我要什么?我要桑秦不得好死。”桑野淡淡说着,小狗子趴在他胸口凑上去嗅他的脸,被桑野揉着脑袋摁回去,像是在揉一个娃娃。小狗儿不满他动作,嗷嗷求助,被傅知非弯下腰来及时解救。傅知非拧着眉头,他想劝解桑野,可他知道桑野的脾气。就像他们作为老友一惯的相处模式那样,他们对事物有着不同的见解,看待问题用的是不同的角度。傅知非劝桑野淡然,桑野不会听;桑野希望傅知非洒脱,傅知非在某些传统的方面上也的确做不到。他们谁都不会听谁的,可这就是作为朋友的最好的相处模式,他们不一样,但是他们互相是包容的。桑野笑了笑:“行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个,不然我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要被你这老古董唾骂死。”傅知非笑着摇了摇头。中午时候傅知非没叫家政阿姨,点了酒店的饭菜送到家里来热,两个人喝了点酒。傅知非不喜喝酒,因为他不喜欢让人上瘾的东西,他慎独、自省,固执死板得很,但他酒量很好,偶尔和朋友喝酒,他喜欢威士忌。烈酒浇愁,泼了一捧辣喉的甜爽,桑野想不通他要的是什么,也想不通这样对还是不对。梓安里那几千万的亏空不是大风刮来的,在他还在蒙彼利埃的时候,手上拿到梓安的财报,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这里面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所以他骄傲地、不屑一顾地来了。他要为墓地中那块远眺东方的小小墓碑求一个心甘,他恨,恨母亲深情错付,恨爸爸不屑一顾。可桑秦那烂了根的人,他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就算他报复了,也并不能得到报复的快感。他父亲不会痛哭流涕,不会虚心悔改,纵然虚心悔改,也早没了机会。算来算去,就是一个不甘心。桑野是来给傅知非过生日的,自己却先醉倒了。傅知非拦了他好几下,酒还是桑野带来的,拦不住他这酒疯子。威士忌烧了他的胃,桑野抹了把眼泪说:“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傅知非把他架到沙发上去叫他休息,桑野抱着傅知非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一声声喊他叫“哥”。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桑野有家里人宠着,哪怕他爸对他没个正眼,男孩子也是没心没肺快活的。他从小就是个娇气包,爱哭得很,又皮,又爱逞强。傅知非的大哥大他们好几岁,聪明又懂事,文质彬彬的,不和他两个小屁孩玩耍。桑野从小爱惹事,惹完事他先哭,大院里没人和他玩。傅知非只比他大几天,他就跟在傅知非后背像条小尾巴,一口一个“哥”。打架的时候自称叫“哥”,打完了眼泪巴巴地躲在他背后要他收拾烂摊子,管他叫一声“哥”。他两个叛逆少年的日常就这样,都坏得很。后来桑秦辞职走了,桑野跟着他妈妈搬离大院,过了一年半才租到房子重新住回来,傅知非再见着桑野的时候,他就变了。变狠了,眼神变得辛辣带着愁怨,笑起来也远没有幼时纯真,也再不管傅知非叫“哥”,两个人开始争谁是“爸爸”,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傅知非看着桑野抹了把眼泪鼻涕就要擦在他的沙发坐垫上,立刻塞过去一盒纸巾。桑野演戏般边哭边闹,简直叫人没辙。傅知非有心叫人送他回家,也不知道哪里才算是桑野的家。他们都是“异类”。桑野嚎了半天,嘀嘀咕咕开始讲他和傅知非小时候的糗事,讲他们把一个爱欺负人的胖墩怼进学校厕所的蹲坑儿里,讲他们少年时候为了装逼从二楼往下跳摔折了腿,讲他们和对面“王八一中”的流氓约架,不扛刀动棒,专扯裤子踩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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