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往上,想要牵住明玉川的手,却被明玉川捏了下指尖,松开了。邱绿微顿。正觉是不是自己多想,结果一进殿宇,明玉川便一眼也不看她了。丰充将明玉川放下来,他面对席面坐到蒲团上,邱绿在他的身侧,大抵是从金云台出来,确实太久没见过那麽多人了的缘故,巨大的殿宇之内,流水的席面前坐了许多人群,衆人都格外沉默,正中前方有一座金玉宝座,两侧宫娥环绕,哪怕座位尚且空空,衆人也难免正襟危坐。唯独坐在她身侧的明玉川。他时不时咳嗽,整座殿宇坐了如此多人,却因无人说话的缘故极为安静,越发显得他咳嗽的声音好似针刺一般扎他人的耳朵。无人敢吭声。邱绿时不时侧头,明玉川却只是捏着手帕印在唇边。邱绿本想问问他是怎麽了,却能感知到他身上怪异的情绪。像是隔了一段屏风,死死的隔着她。自从进了这座殿宇,明玉川也没看她一眼,就只是病歪歪的坐在一侧。“殿下身体瞧着倒是十分不爽利,”对面,一位邱绿没见过的中年官员朗声道,他生一张宽厚的脸庞,眼珠看人时却显得极为犀利,“但一直咳嗽不断,倒是显得,好像是陛下强要殿下出金云台一般。”这老贼。邱绿听的攥了下掌心,听到明玉川折了丰充写的纸片,他看完了丰充写的话,周身氛围却依旧如方才一般,邱绿正心跳如打鼓,忽另有老臣道,“御史大人这话便偏颇了,殿下冒雨雪咳疾上山参加冬盈祭祀,一是为百姓来年丰收之愿,二来更是因顾念与陛下的兄友弟恭之情,何来御史大人所说之情况呢?”“那是微臣说得多了,多亏宗正提点,”御史点头,那张宽厚的脸却依旧老神在在,“可微臣也仅仅只是担忧殿下病情,还望殿下勿要因微臣方才的关心之言,便心有了不快。”明玉川压着手帕轻咳几声,他歪坐在软榻上,面上笑意十分浅。在光影里,那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怎会,诸位愿与我这样的残废一同用饭,本便已足够令我心中喜悦,”他折了丰充写的纸,声音轻轻的,所有人登时不说话了,“此次我上山,也确如宗正大人所说,咳咳”他微微眯起眼,咳得痛苦非常,邱绿忙端了茶盏给他,他指尖一顿,手里压着白帕子,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吧,明玉川演技实在太好,哪怕知道都是装的,邱绿都被骗过去了。邱绿刚将茶盏放桌上,原本压着地垫的指尖便被明玉川垂下的衣摆盖住。他的指尖藏在衣摆里,在桌下紧紧牵住她的指尖,一边牵,还在一边咳嗽。“一为来年百姓丰收,二为见皇兄一面,盼他原谅我这无能弟弟,自病重以来,便一直留在金云台内残喘度日。”邱绿:四下一静,宗正刘弓岭低头,“殿下诚意感动上苍,陛下更有高风亮节,厚德载物之令臣等难以企及之心性,怎会有无心之人对殿下的心意感到嫌厌呢?”“宗正所言极是。”御史沈心唯道,话音刚落,他起眼,忽的正襟危坐。邱绿只觉衆人一下子从近乎无声改成绝对静音,四下静谧非常,仅有衣摆拖曳之声传来,她低着头,余光望见有一道金色衣摆上了前方御座,衆人几近屏息,唯独明玉川偶尔闷闷的咳嗽声似是无法控制。“诸位请起。”邱绿听到上方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宽厚,她一点点擡起脸,却没敢往帝王宝座看去。“诸位今日前来,是为冬盈祭祀之礼,盼来年百姓丰收充盈,不必有任何拘礼。”邱绿听到前方,女子娇柔的轻笑声,光是这一声笑,便勾魂摄魄般。“奏乐罢。”随那女子令下,乐师奏乐,舞姬起舞,四下满是欢愉鼓舞之情绪,侍女过来分别为衆人斟酒,天子遥遥举杯,“愿盼来年海晏河清。”“愿盼来年丰收充盈。”衆人齐声回应,邱绿也跟着抿了口酒,酒水辛辣,光是一口便觉喉咙发热。有美貌侍者下来,端了一盘黄牛肉到明玉川与邱绿二人的桌前。“多谢皇兄。”明玉川擡首道,举杯引尽。“十二弟不必客气。”邱绿微微起眼,坐在御座之上的天子装扮威严肃穆,穿金红相交的宫服,头戴冕旒,邱绿乍然一望,只看他年岁大抵与阴文帝姬相差并不太大,三十余岁的样子,旁侧,有一相貌极美的女子坐在身侧,那女子身穿金缕衣,发冠隆重,生凤眼,抿朱唇,美似画中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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