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淮!你的儿子还想不想要?!”香取弦愤怒地叫嚷,“快把我放开!”
薛靖淮左手亲密无间地一甩,扯得香取弦胳膊跟着晃蕩,冷笑道:“不要了,有你就够了,还要儿子做什麽!”
说着打个手势,手下立刻将两个宪兵打晕,拥上来将他和香取弦围在中间,摆出层层防卫的态势。
薛靖淮拉扯着香取弦,逼迫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香取弦不肯就範,拧着劲不配合,薛靖淮使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扳过香取弦没被拷的那只胳膊,抽出绳子三两下给反绑了,然后啪地在香取弦脑门上拍了一张黄纸符!
香取弦眼前一黑,心头大骇,越来越离谱了,薛靖淮到底是驱鬼还是绑架!
——这还用说吗?
卑鄙!香取弦愤怒、惊恐,在人堆里挣了命地扑腾,活像一只掉进铁锅里的大鹅,哪还顾得上什麽风度涵养,扯着喉咙破口大骂,不过骂的都是东洋母语,薛靖淮听不太懂,只觉得聒噪,脑袋疼。
薛靖淮摆摆手,香取弦的嘴立马被一团浸满臭汗的毛巾堵住了。
起先引路的年轻人猫在一旁,见高高在上的香取君都吃了大亏,哪敢多言,仓皇拔腿要逃,被薛靖淮喝住:“小兄弟别走啊,劳驾带我们出去!”
薛靖淮很清楚,从这里到桂堂东的大门,路不长,可要想安然无恙地走出去,也未必是件易事。
但他只能赌,赌香取弦的宪兵投鼠忌器,也赌在日本人眼里香取弦的命更贵,否则,说不好他和香取弦都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炮灰。
毕竟,牺牲一个日本人,再借题发挥挑起战火,这种事小鬼子可没少干,若再能顺带除掉一个不听话的军阀,这买卖简直是稳赚。
至于薛玫在不在那座楼里,此行能不能把儿子接回去,薛靖淮根本不在意。
他清楚得很,那不是他儿子,而且不仅不是他的骨肉,甚至还是他杀父仇人的血脉。
唯一让他深以为恨的是,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冷冷看着五花大绑的香取弦,想起他犯下的种种罪行,想到他的心狠手辣,想到被他害死的朋友和敌人,就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可事关重大,又不能轻举妄动。
薛靖淮怒极反笑,轻佻地沖香取弦脑门吹了口气,吹得黄纸符晃晃悠悠。
香取弦面色铁青,屈辱地瞪着他,被身不由己地拉扯着,脚步踉踉跄跄。
薛靖淮开口,语带轻蔑:“香取君,来之前我见到一位故人,想知道是谁吗?”
香取弦红着眼,身子狠命挣了挣:“呜呜呜!”
转眼来到花园小径尽头,只消转过前面那道月亮门,就能回到前院,薛靖淮加快脚步,嘴里也不閑着:“是万疆云吶。”
香取弦猛然顿住脚步,好似被雷劈了,杵在原地,任凭薛靖淮如何拉扯也死活不肯再挪一步。
他说不了话,只能呜呜呜地叫,那双惊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逼视着薛靖淮,一眨眼,竟蓄满了泪。
饶是这样,薛靖淮也不打算让他开口,前院有日本人安排的守卫,不到必要时刻,他不能允许香取弦乱吱声,却故意低声问:“万疆云告诉我,薛玫不是我儿子,他说的对不对?”
香取弦的心一下被拂乱了。说起来,他真不知道万疆云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他迫不及待想跟薛靖淮求证——或许是刻意回避了理智的提醒,想博个万分之一的侥幸——万疆云真的,还活着吗?
呵,明知道是癡心妄想。
可是,万一有奇迹呢?
万一那个面目苍白浑身血污的男人,那具被他亲手推进焚化炉里化成灰烬的尸体,不是万疆云本人呢?
或许只是万疆云想要逃脱他的控制找来的替身,而且,脸孔再像,也是一具死尸,尸体又不能讲话。
没有经过亲口对质,谁知他是不是真的万疆云呢?
香取弦大脑不受控制似的,转瞬间闪过八百个蒙蔽理智的理由。
薛靖淮见香取弦呆若木鸡,泪水淋漓,居然有点破碎的样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又狠狠拽了他一下:“快他妈走!”
香取弦死犟着不肯挪步,薛靖淮软下来,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你想知道万疆云的情况?”
香取弦点头。
薛靖淮瞥了眼月洞门里头,人影晃动,氛围不大对劲,过分死寂,有股隐隐的肃杀气。
“我不会伤害你,你让你的人别乱动,跟我走一趟,我带你见万疆云,怎麽样?”
香取弦垂下头想了想,没言语。
“做不到也没关系,你就当我没说过,走吧,再不配合,我们只能把你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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