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薛家的孽种,无辜?”庄献恩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说话间薛玫被激醒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惨叫和嚎哭,他在笼子里像个小小的困兽,拼了命地扑腾,身子撞击着金属,淩乱的水花四溅,房间里狼狈不堪,奉命下手的家伙仿佛也不忍再看,侧着身子把脸别过去。
残余水流淅淅沥沥地敲打在薛玫身上,薛玫渐渐没了力气,哭得抽过去了。
“还找死麽?”庄献恩抓着叶青阑的头发,逼他看清楚薛玫的惨状,“这是薛靖淮的儿子,阑哥,你听好了,他的命——拴在你身上。”癫狂而压抑的冷笑,“呵呵,这还只是凉水,下次,若你再不听话,我就给他浇开水,哈哈哈!”
“回答我,还找死麽?”他不厌其烦地重複确认。
叶青阑摇头。闭上眼睛,眼泪不停地滑落脸颊,不停地摇头。
庄献恩稍感满意,冷哼一声松开他,拍了拍手,缓缓站起身,观赏战利品似的放眼瞧了一圈狼藉的病房、听话的猎物,然后侧身挤过房门,出去了。
随从也迅速抓起湿淋淋的笼子,跟着庄献恩溜了出去。
只怕多逗留一秒,反应过来的叶青阑会扑过来跟他们抢孩子。这一大一小两位爷,纠缠中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叶青阑噩梦初醒般踉跄着站起来,扑到门边猛拽把手,果不其然,从外头锁死了。
他嘴唇牵动着,无意识地喊着“玫儿”,神经质地对病房门狂拍不止,终究是徒劳。
透过门上那方巴掌大的玻璃窗,他看见守在门外的人,神色冷漠仿若失聪,连掉头看他一眼的意思也没有。
精疲力尽的他转过身,体力不支,顺着冰凉的白漆木门瘫软下去。
躲在阴影中,隔着屏风,他擡眼望去,感到外边日光猛烈。
窗外照进的阳光雪白透亮,逐渐充盈了整间屋子,在视野边缘不断膨胀,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听觉似乎也消失了,世界如死般静寂。
一团没有温度的巨大白光,猛地一口将他吞噬进去。
他昏过去,倒在满地流淌的冰水里。
彼时庄献恩正在回庄公馆的路上,到家,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舒服地睡了一觉。他确信经这麽一整治,叶青阑起码能消停个月,他很自信,只要捏着薛玫的小命,任阑哥骨头再硬,还不是得让他随心所欲地揉圆搓扁?
但话说回来,连他都替叶青阑不值。这薛玫除了姓薛,跟薛靖淮哪有半毛钱关系?不仅如此,作为他远房表叔的儿子,论辈分,薛玫只能叫他“哥”,哪能叫他“爸爸”呢?简直乱了套了。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只要能留住叶青阑,别说让薛玫管他叫爸,就算让他管薛玫叫爸也不在话下。
这几日为叶青阑牵肠挂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更别说看报纸关心时局,所以突然接到徐孝棠电话,在听筒里一番疯狂急切的警告后,庄献恩仍有点懵,迟疑地问:“真的?”
“千真万确,你不看报纸吗,老爷子人已经到日本了!收拾东西準备出洋避一避吧,等姓薛的入了关,咱们早晚得玩完儿!”
庄献恩不信邪,觉得徐蔚山简直是大惊小怪,一把年纪老奸巨猾,居然让薛靖淮一个小后生吓破了胆?语气不由带了几分轻蔑:“老爷子至于麽?进租界不就行了?薛靖淮再厉害,还能在洋人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你爱信不信吧!”徐孝棠懒得争论,“对了,孩子怎麽样?”
“好着呢,给我养你还不放心吗?我的好二叔。”
“哼,别养死了就行。”徐孝棠的口气十分随意,仿佛那不是他的骨肉,而是只随意丢弃又被人收养的猫猫狗狗。想起来了,就随口一问,想不起来就算了。
“怎麽,想把他接回去享受天伦之乐了?”庄献恩玩弄着桌上的一条细铁链,食指绕来绕去,在金属碰撞桌面的清脆当啷声中,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试探。
“不。”没想到徐孝棠相当绝情,“我对孩子没兴趣,与其把他给我,不如把叶青阑给我。”
庄献恩的心让怒火燎了一下,语气冷下来:“还有别的事吗?”
“準备逃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徐孝棠也愤愤不平,撂下话挂了。
放下听筒,庄献恩立马命手下收集近期的报纸,打探北方战况,回来向他彙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据老管家向他报告:薛靖淮一路打出山海关后,那阵仗是势如破竹,屡战屡胜,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直打得张督军雨零星散,小日本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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