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硬拉着万疆云照了不少相片,一张不落地带回武汉了,原来是要做这个用处,万疆云真是打死也没想到。
老马的浪漫体现在方方面面,小到花园里栽什麽花,种什麽树,大到公馆的命名,装修,无意不饱蘸了他的心血。
拿这栋别墅的命名来说,从前它叫顾家花园,老马买到手后,凭当年在讲武堂学到的有限人文知识,冥思苦想一整晚,决定将它改名为——万马园。
万在前,马在后,充分彰显出他马仲麟就是万疆云一条忠实的老狼狗。
他很得意,大半夜撇下被窝里光溜溜的万疆云,径自起床,兴致勃勃来到书房,亲自手书四个字:万马奔腾。打算天亮找人刻了,挂到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马仲麟为讨万疆云的欢心,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另一头还得顾及军机大事,眼看着人就瘦了两圈,瞧着倒是比以前更顺眼了。
万疆云看着马仲麟忙前忙后,对他这股无微不至的热乎劲儿,心里就禁不住恍惚,当初他只打算跟老马做个露水夫妻的,睡一场两场,换得他对薛靖淮高擡贵手,也就结束了,日后各走各路,自生自灭,两不相欠。
位高权重的,往往薄情寡义,能让他们迷醉的,是杀伐决断的快感,是翻云覆雨的权欲,至于床伴,可选择的那麽多,不过图个新鲜,香取弦和那些高贵的客人们,莫不如此。
遇到的唯一例外还是薛靖淮。
现在他似乎遇到了第二个例外。意外。
马仲麟不仅没有把他玩腻了一脚踹开,反而山遥路远地把他带到武汉来,好吃好喝供着,伏低做小地哄着,且不限制他的自由,只在出门溜达时给他配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便衣卫队,铁桶一般不远不近地包围着他。
万疆云嫌碍眼,索性不出门,但他能理解老马的苦心,老马是怕他被日本特务抓走了。
一天下午,马仲麟从外头回来,像往常一样,不等天黑,拉着他云雨了一场。事毕,万疆云累得昏昏欲睡,老马却对他又搓又揉,就是不许他睡觉。
万疆云无奈,坐起来,光着上身靠在床头,头发乱糟糟,像一朵被揉蔫儿了的白玫瑰,勉强打起精神问:“要干嘛?”
“走走走,穿衣服起床,我们下楼说。”老马显得兴沖沖,还有些神神秘秘。
“我累了。”万疆云说话间已经睁不开眼,脑袋一啄一啄的,“明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睡过去了。
“嗐!”老马一拍大腿,恨自己失策,不该回来就拉着他办事。他想了想,为今之计,只有亲自动手,硬把万疆云弄下楼去。
万疆云只要自己不动,怎麽都行,马仲麟摆弄他,他也不反抗,累得马仲麟边忙活边腹诽:看睡相,是个大美人,论睡得沉,这是只猪!
马仲麟费了大劲给他套上衣服,在那红痕斑驳的薄薄一撚细腰上,把睡袍腰带系好,打了个蝴蝶结。他搓搓手,刚要把人往肩上一扛,眼珠一转,忽地想起什麽,抓过床头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把万疆云的眼睛蒙住。
背着万疆云欢天喜地地下楼去了。
朦朦胧胧中,万疆云只感到一阵猛烈颠簸晃蕩,他梦到自己大头朝下,被挂在一艘帆船的桅杆上,天旋地转,夜色忽明忽暗,海水一浪浪地拍打,把他的脸拍到一片温暖宽厚的沙滩上。
就这麽颠了一阵,他刚觉出舒服,身子突然就着了陆,被人放到客厅中央柔软的牛皮沙发上。
他睡意全消,睁开眼什麽也看不见,眼睛被蒙住了。他本能地伸手去解,被另一只手抓住腕子,“别动,猜猜面前是什麽?”
老马的声音,万疆云一愣,莫名有点想笑,这家伙搞什麽名堂?
“当然是你,还能是什麽?”万疆云嘟囔了句,撇了撇嘴角,手也不动了,歪着脑袋往沙发上一靠。
老马嘿嘿笑,打了个响指,不料一声响雷从留声机里炸出来,轰!前奏把万疆云吓一激灵,咿呀一段凄凄惨惨的序曲后,有个女声开始唱:“夜色茫茫,独倚栏杆想情郎,情郎似那天边月,愁云惨雾把你藏,直想得奴家啊,泪呀麽泪两行!”
马仲麟皱着眉头,听得嘬牙花子,不耐烦地沖留声机方向喊:“咋笨手笨脚的,选歌不会吗?换!换首喜庆的!”
然后就换了一首:“正月里来过新年,老头得了气管炎,躺在床上没人管,孤苦伶仃真堪怜,回想光棍三十年,都怪年轻时嘴不甜……”
“……”马仲麟一听,就感觉不对劲,但都是平时他爱听的,一听就上头,很难剎住,终于他还是克制住惯常品味,指着副官大骂:“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挑不对我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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