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叫骂什么?”“原话不记得了,大意是指责白雪发情招来野狗,害她受伤。”从冯家出来,日影西斜,饭早的人家烟囱里已经飘出霭霭炊烟,街头鲜见人迹。一条黑毛垂耳的大狗大摇大摆打裴缜面前走过。裴缜盯着它,直到它的影子消失在拐角仍旧直勾勾看着,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看。“裴寺丞看什么出神?”秦避不期而现。“看一条狗。”裴缜收回目光,“坊内何以这么多弃犬,不担心伤人吗?”“是啊,也不知哪来的,前阵还没这么多,最近倒好似成群结队出没。怎么不担心,只是上面没发话,我们也不好贸然管。”秦避平缓的声音里透出几许无奈,“昨日铺里的兄弟打死两条恶犬,竟跳出个‘主人’找他索赔。”裴缜看他日常装束,手上提着药,“家中有人生病?”“家母偶感风寒。”裴缜点点头。“裴寺丞来访里调查那桩人命案子吗?未知有无进展?”“说来惭愧,未有寸进。”秦避亦替裴缜忧虑:“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但请吩咐无妨。”“还真有一桩。”裴缜竟也不客气,“你们坊里那个张萤娘,帮我摸摸她的底细。”“张萤娘……”秦避喃喃念上一边,“好,我知道了。”橘颂篇(十四)浮出水面尽管天气清寒,人头也抹了盐巴防腐,仍旧无法长久保存。在散发出更加腐败的味道之前,房少卿命令沈浊将其处理掉。沈浊哀嚎连天:“我就知道这份‘美差’落不到旁人头上,非逮着我薅不可。”边说边将人头捧入匣中,预备带到城外乱葬岗埋了。裴缜手帕捂住口鼻,提醒道:“埋完作个标记,日后证实是冯广白,黄惜必然索要回去安葬,届时交不出来就不好了。”没等沈浊应声,刘仵作走了进来:“我看也甭费那个事儿,直接交给我,倘若日后家眷来讨要,再行归还不迟。”沈浊不禁问:“你要它做什么?”“拿回去拾掇拾掇,做个骷髅摆件。”“嚯!”沈浊惊叫,“你们仵作都这么变态吗?”“非我道中人自然难以理解,我视骷髅如你们看红粉佳人,各有各的趣味。”刘仵作捋着颌下小胡须,陶醉其中。沈浊乐得清闲,当即把头颅予他。裴缜想起之前在萤娘家里翻出的碎骨,询问刘仵作后续,刘仵作大手一挥:“早扔了,皆是一些羊骨,全没用处。”“你怀疑张寡妇?”刘仵作去后,沈浊询问。此时二人已走出停尸房。由于停尸房在背阴处,夜里下的清霜还没化去,人踩上去有些打滑,裴缜边小心行走边儿回答:“是。”沈浊挠挠后脑勺:“你是怎么怀疑到她头上的?”“你还记得人头在哪发现的吗?”“大街上啊。”沈浊脱口而出,“被秦避打狗嘴里夺下来的。”“据此推断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我怎么知道!”裴缜无语:“你是一点儿也不想动脑子。”沈浊嘿嘿傻笑:“你就直说吧,别跟我卖关子。”“凶手行凶之后随意将人头抛弃,以至后来被狗叼去,证明凶手胆大心粗,狂悖不羁,处事不谨慎。简单来说是个惊世骇俗之人。而张萤娘,完美契合这些特点。尤其那日的杀狗之举,其癫狂之态简直与凶手如出一辙。”沈浊半懂不懂:“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仅凭这个怕是说不过去,总得有切实的证据……”“你倒讲上证据了!”“不是你说的一切怀疑必须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不以证据为基础的无端推测极容易制造出冤假错案。”“所以我们这就去找证据。”“哪里找去?”“白玉堂。”白玉堂是西市一间生意极好的玉器铺子,专做妇人买卖,铺里的玉镯玉簪尤其出名,论其雕工堪与东市的琼瑶斋比肩。“白玉镯,单侧沁色,阴线刻蝙蝠一对……”掌柜的听完裴缜的描述立马回忆起来了,“小铺确卖出过这样的镯子,一整块玉料毁出四对镯子,因沁色深浅不同,镯子也各有差异,不完完全全一样,故而有人成对买,也有人单买。”“凡购买者,可有记录?”“这个自然。不然不好和东家交差。”“八月十五以后,何人购买过此镯,烦请查看一下。”“查起来需费些功夫,二位移步内堂稍坐片刻。”两人入内堂坐下,伙计周到奉上茶水。沈浊啜着茶问:“你调查白玉镯干嘛,跟案子有关系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非人男友的正确使用方法 仙宫 穿越成暴君他娘 好莱坞大亨[美娱+商战] 夜上海 和班长谈谈恋爱 (综漫同人)春川秋奈+番外 这万人嫌我不当了 东宫美人+番外 蔓华传【上部完结】 时间灰烬 褰裳 星际 山有木兮 我不是精英 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快穿]+番外 心尖上的你+番外 相敬如宾 大师诚不欺我 [原神]前任是棵神樱树 史上第一佛修+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