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弗桑听了,只觉得好是无奈和尴尬。
连荻回头看无言的弗桑一眼,应声替他打起圆场道:“多好啊,‘佛’都请动了,可不是天大的福气吗?”
众人说笑了几句,压着时辰,该盘发戴冠了。
十四娘打开妆台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把精美的紫檀木梳,一面给穆蔚菲梳发,一面随着梳发的动作含笑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铜镜里美丽的新嫁娘羞红了脸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家看见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弗桑望着那一身大红嫁衣的背影,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起了瑶华的脸……白驹过隙,转眼他在焕真宫里已经待了整整四年,这其间,他也曾多次看见过她,但多数时候,为了不被撞破身份,他总是戴着面具,或是将身裹在一袭黑袍中,屡屡见着了她,亦从不敢靠得太近……
好在她今天出去执行任务了,他不用再遮遮掩掩地去喝一对新人的喜酒,要不然,无论是戴着面具,还是裹着黑袍子,都是很失礼的。
——论说红衣,始终还是她穿得最好看。
在弗桑心目中,今日的新娘子再容光艳绝,也是远不及她的美的。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_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司空卿卿乐得直在一旁拍手道喜。
十四娘笑着看了看左右的女眷,再认认真真地梳下了最后一梳子:“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穆蔚菲长发挽起,戴上凤冠,喜帕盖住了容颜,由危靖与十四娘送出天关殿去。
卿卿看完了新嫁娘,心满意足,又忙不迭催促着连荻、弗桑赶回去看新人拜堂。
那天,弗桑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场喜宴,他却喝得酩酊大醉。
宿醉醒来,已是第二日近午时分。
服侍的童子机敏,见弗桑醒了,知他会头痛,于是赶紧端来了一碗温热的蜂蜜水,请他饮下。
弗桑起床梳洗后,不多一会儿,景越辰就来了。
景越辰瞧他脸色尚自不好看,不禁发起笑来,随手拎了几案上的一册《大乘功德经》来翻,故意心照不宣地打趣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分明尘缘未断,却总爱诓骗自己来看这些清心寡欲的经书。玄远,我问你,你的佛祖可曾给过你明示?他悲悯过芸芸众生之一的你么?”
“我几时说过佛祖悲悯苍生?”弗桑坐在床榻上,扶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语气是很不以为然的,“佛祖若存有半点悲悯的心,莽莽尘世早不该是眼下这个样子。”
景越辰回头看他,于是再挑眉问他一句:“既然不信佛,缘何研修佛经?”
弗桑不认同他的说法:“什么佛经,不过就是籍册罢了,天下大道,概莫如此。我为修身静气,所以酷爱典籍,而你只看见佛经,却不见我满殿俱是诗书典册。”
景越辰没接话,他走过来,仔细瞧着弗桑,尔后忽而笑道:“你凡事都很有一番见地,唯独自身勘不破一个‘情’字。”
话说完,人也就走了。
弗桑僵了僵,眼神倏忽黯淡下来几分。
三天后,虚的任务完成,回到宫中复命。
时隔两月,出了一桩棘手的任务,派出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将事情揽下的是十四娘,景越辰听说后,虽然没说什么,但终究是不高兴的,正在十四娘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补救时,虚自荐接下了这个任务。
“绿珠观音不好对付的,听说那是个行踪不定善于变换妆容的女人,宫里上下已经有八个人折在她的手上了,虚这次去,可能又是送死啊!”
在湖边喂鱼的弗桑被高大的假山挡住了身影,路过的侍女以为周遭没人,小声地碎语了几句,恰是这一句,入了他的耳。
来焕真宫三年,即使从未有过接触和言谈,虚也知道七位星君谁是谁,今天她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堂堂的巨门星君弗桑,会出现在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九野台的二十八宿归十四娘、溯和统辖,向来与星君们没有任何关系。
“虚。”
她路过石亭外的时候,没有打算要停下,但是亭中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突然起身叫住了她。
冷敛的女杀手终于肯停下脚步,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看着他。
弗桑犹豫了一下,步出石亭,走到她跟前,然后他握住她的手,将一串小檀木佛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虚狠狠皱了眉,急忙抽手,不想他却握得牢稳,竟是挣扎不脱:“你干什么!”
她发出的惊叫声,就像她的人一样沉敛。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大理寺探案密令 沙漠圣贤 换受文 失忆后我爱上了反派大魔王 神雕战神 余生唯你 三国请回答:偏离常理认知的演义 我的美女校长老婆 反派魔尊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番外 [综漫]我不可能会掉马 三国:从落凤坡开始 总有人想拐骗神兽+番外 我喜欢你男朋友很久了 最后一个泥菩萨 十年忠犬追妻路(gl)+番外 成将 神仙笑 一念成灰 浮华乱+番外 风雪夜归人